張嫌靈魂歸體,他按照女媧的提示找到了那個香爐,香爐釉色青黃,三足鼎立,上面鑲著兩枚優雅的鏤空銅耳手,耳手上各盤著一條卷龍,龍捲成三環,正好留出兩個指槽,兩手分別伸出兩指,便能扣住兩個耳手上的小槽,很輕易的就能把香爐提起來,只不過從香爐擺放地點和新舊程度上來看,那個香爐不似舊物,顯然就是鍾天離製作的半成品魂器之一,而且鍾天離在臨走前吩咐過,不許張嫌觸碰他的孕靈魂器,這讓張嫌有些犯了難。
見張嫌兩手提著小香爐不動,女媧殘魂不解的問張嫌:“怎麼了?這本身就是一個禁錮魂器,你只要把源天王冠蟲收在裡面,即使是源天王冠蟲也無可奈何。”
“這個我知道,只不過這魂器不是我的,是別人製作的半成品魂器,說是正處於孕靈的關鍵時期,如果我要是擅自使用了,那人之後肯定會來找我算賬的。”張嫌苦笑著向女媧殘魂解釋道。
“精純的源天魂力就擺在你的面前你居然還考慮一個垃圾般的魂器,我可以告訴你,這個香爐魂器你即使這般放著孕靈,最後出現的肯定會是隻暴躁的火屬性鬼靈,你如果現在把那隻源天王冠蟲的靈魂引入到裡面和香爐器靈互相消耗一番,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會讓那香爐器靈不會狂躁化,自然也就不會變成鬼靈,你這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女媧殘魂道。
“女媧師傅居然還懂得製造魂器?”張嫌驚訝道,女媧殘魂所說的內容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源天時期的魂師誰不是全知全能的?那時候魂師為了佔據一方、守護一方,為了不被其他源天魂師搶奪自己的魂種、魂畜等各種資源,凡是能強化自身能力的手段都不會輕易放過,製造魂器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女媧解釋著。
“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是既然知道我動用了這個香爐不會引發大問題就行了。”張嫌不知道源天時期是怎樣的,不過他也不是很關心,他現在需要的是把眼前的這個大麻煩源天王冠蟲解決掉。
張嫌聽從了女媧殘魂的建議,用魂力催動起了香爐魂器,香爐魂器雖然只是一個半成品,卻在接觸到張嫌魂力的那一刻不停的抖動了起來,張嫌能明顯感覺到香爐魂器裡有一團類似靈魂的東西開始甦醒,然後變得異常狂暴,張嫌猜測著,那個魂力團應該就是所謂的器靈,狂暴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魂力刺激導致的,或許未完全孕育的器靈見到魂力就和未開靈智的人遇見鮮血生肉似的,會生出貪婪和嗜血的情緒。
張嫌現在正面戰場是源天王冠蟲,如果此時器靈再跳出來反噬自己,那自己可就要腹背受敵了,想到這裡,張嫌也不再猶豫,他見源天王冠蟲肆無忌憚的漂浮在原地,消化著剛才吞下的幾枚箭矢,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他知道這便是他將其收服的最好機會,一旦源天王冠蟲生出更多的警惕,即使他有香爐魂器,恐怕也很難再捕捉到他,因此,張嫌出手了。
張嫌釋放出大量魂力注入到香爐魂器裡面,裡面剛剛甦醒不久的器靈一聞到靈魂的味道,頓時變得更加興奮,不斷的吞食著張嫌提供的魂力供給,像只小蠶吞吃著桑葉一樣不停的蠕動著進食。
就在器靈貪婪吮吸著張嫌提供的魂力的時候,香爐魂器開啟了,香爐中心冒出青藍色火焰,對著上方尺許的範圍散發著熱浪的灼力和詭異的對靈魂的吸力,張嫌兩手提著香爐魂器,身子開啟源天玄體,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源天王冠蟲閃身過去,源天王冠蟲好像感知到了危險,含著兩個未完全分解的青磷箭頭快速移動了起來,想要從張嫌頭上飛掠過去,躲開張嫌的獵捕。
“哼,就知道你會跑。”張嫌看到源天王冠蟲想要從自己頭頂逃走,心中一陣竊喜,如果源天王冠蟲是朝著他的反方向逃跑,他或許還需要費些勁力,因為源天王冠蟲靈魂可以穿牆逃跑,而抱著香爐魂器的他是無法穿牆的,但是這源天王冠蟲現在做著向儲藏室大門方向逃跑的打算,夾在中間的張嫌自己不會給它這個機會。
“泣魂掌!”
要是論威力,泣魂掌的威力確實不強,因為泣魂掌的原理是用大匹練魂團攻擊對方,威力不夠集中,很難對敵人造成傷害,但是要是論阻攔的能力,泣魂掌絕對是張嫌所具有的最有效的魂技,一大團為精煉凝縮的魂力對著即將越過自己的源天王冠蟲猛轟而出,雖然造不成很大的傷害,但是卻有效的減緩了源天王冠蟲逃跑的步伐,等到源天王冠蟲靈魂被擊退後準備再次逃跑的時候,開啟了源天玄體的張嫌已經一躍而起跳到了源天王冠蟲的面前,把香爐魂器的圓口對準了源天王冠蟲靈魂,隨著張嫌的魂力大量注入到香爐魂器中,香爐魂器吸力再次暴漲,源天王冠蟲在毫無抵抗力的情況下就被香爐魂器吸了進去。
在源天王冠蟲被吸入到香爐魂器之後,張嫌身形落地,他在儲藏室裡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木工架子,在反覆確認牢靠之後便把香爐魂器放在了上面,然後停止了對香爐魂器的魂力注入,接下來,他便用陰陽眼靜靜的觀看著香爐魂器裡面的器靈空間所發生的事情。
源天王冠蟲看到了橘紅色稚蠶模樣的香爐器靈,本來高傲的它突然流露出隱約的恐懼,而橘紅色稚蠶看到了源天王冠蟲,則是露出了生氣和貪婪的表情,即使如此,源天王冠蟲依舊沒有放棄,它在片刻的恐懼之後再次表露出昂然的鬥志,顯然它還不想束手就擒。
在香爐的器靈空間裡,源天王冠蟲朝著香爐魂器的器靈,也就是橘紅色稚蠶,一個閃身猛衝了過去,張開了小嘴想要去撕咬稚蠶,顯然證明了張嫌之前的判斷時正確的,源天王冠蟲確實能直接吞吃靈魂。
稚蠶不躲不閃,魂力暴增,身上的橘紅色突然變得鮮豔了起來,像是剛燒紅的烙鐵一樣向外散發出極高的溫度,瞬間,香爐空間裡便充斥著無數紅芯藍焰狀的火苗,眨眼間,火苗變成鬼火,鋪天蓋地的鬼火朝著源天王冠蟲灼燒了過去。
源天王冠蟲止住了魂形,把魂力注入到了自己的甲殼上,以此來抵禦著魂火的炙烤。
而稚蠶也把剛吞吃沒多久的來自張嫌的魂力用了出來,釋放出了更多更豔的紅芯藍焰狀鬼火,雙方就這樣對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源天王冠蟲的甲殼已經被炙烤的黯淡失色了,飽滿的甲殼變得空癟褶皺,而稚蠶的魂力也消耗了大半,甚至更多,再次陷入昏昏欲睡的樣子。
“動手吧,源天王冠蟲的靈識已經徹底烤化了,稚蠶器靈也將自己的狂暴力量消耗殆盡,現在正是把源天魂力抽取出來的最好時機。”女媧殘魂對著張嫌道。
張嫌點了點頭,再次用魂力注入到了香爐魂器之中,一部分用來把源天魂力引取出來,另一部分度給了稚蠶器靈幫助其魂力恢復,他知道,這次能收取道源天魂力多虧了這個稚蠶模樣的器靈。
就在張嫌剛把魂力度給了稚蠶器靈的時候,稚蠶器靈突然睜開了迷離的眼睛,向著張嫌傳出了一聲稚嫩的魂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