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明皺著眉頭說道,眼睛緊緊盯著張嫌,好像要把張嫌整個看穿一樣。
而在另一邊,蒲梓潼緊緊的攬著張嫌的肩膀,用某種探查類魂技把張嫌的魂、體探查了好幾遍,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不由得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我修的功法叫木蠶絲,是在天魂閣的時候門老向我推薦的,說是簡單易上手,而且吸收魂塵的效率也不低,我就試著練了練,這個功法很特殊嗎?”張嫌故作無知的樣子問道,給自己修煉源天啟魂功打了個掩護。
“木蠶絲算是中級功法裡頂尖了,卻也不至於有造成天地異象的能力,張嫌,你練得時候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或者說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鄭天秦追問道。
那木蠶絲功法整個書簡裡面的內容都被門老用碑魂拓印到了張嫌的靈識裡,既然問特殊的感覺,張嫌就挑了個別人修煉時走火入魔的情況複述了一下:“要說特殊的感覺也不是沒有,就是在我修煉了一段時間之後,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層層絲線包裹纏繞了起來,在那之後,靈識裡多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覺,我努力想掙開那些絲線,想睜開眼睛,可是好半天都掙脫不開,直到剛才我感覺到有人抱住了我,才得以從睡意中甦醒過來,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
張嫌的這個解釋很巧妙,前半段是別人走火入魔的複述,後半段是自己根據蒲梓潼進門後的情況編造的,當然,張嫌也不知道這個解釋有沒有破綻,但是根據現有情況,要說明自己走火入魔之後還能活下來,只有往蒲梓潼的身上推才不會被人懷疑,誰讓她假仁假義的抱著自己,表面是關心,實際卻是想探查自己的靈識。
好在張嫌學會了門老的碑魂拓,這碑魂拓很是玄妙,既幫張嫌擋住了蒲梓潼的靈魂探查,還在蒲梓潼探查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反探進了蒲梓潼的靈識之中,把蒲梓潼所學的功法魂技都給拓印到了自己的靈識當中,當然有一些秘技不知道加了什麼禁制,張嫌沒敢去觸碰,不過大部分存在於蒲梓潼靈識中的魂技都已經被張嫌影印了一遍,張嫌把蒲梓潼探了個底。
“倒是有這種可能,我曾聽說過木蠶絲功法走火入魔的情形,和張嫌描述的情況差不多,看來張嫌是自己嘗試的時候走錯了路,還好蒲梓潼姑娘將張嫌從危險之中及時拉了回來,再晚一會兒可能就要後悔莫及了,蒲姑娘真是關心張嫌啊,小情侶處的蠻不錯嘛。”鄭天秦分析道。
他覺得張嫌的描述和他聽說過的一些人修煉期間走火入魔的情況一般無二,再看到抱著張嫌半天都沒撒手的蒲梓潼,好像更加確信了張嫌的說法。
范增明比鄭天秦更加了解張嫌,再次確認了一下張嫌周身的魂力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這才喃喃道:“一個擁抱就能把走火入魔的人拉回來嗎?”
蒲梓潼此時和范增明想得也差不多,她連續好幾遍都沒能探查清楚張嫌的靈識,心中也有不少疑惑,在鄭天秦提到他倆關係之後,蒲梓潼便從張嫌的懷抱裡掙脫開了,在床上和張嫌對視而坐,范增明和鄭天秦看不蒲梓潼的正臉,但是張嫌卻能看見,蒲梓潼的神情裡帶了一些懷疑,然後又變成短暫的邪魅的笑。
“嚶嚶嚶,張嫌,你嚇死人家了,你怎麼能這樣呢,說好的晚一點我會來你房間幫你護法,你怎麼自己就嘗試修煉起了功法呢?我又不在你身邊,你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啊,你這不是給範大哥他們添麻煩嘛,嚶嚶嚶。”
邪笑之後,蒲梓潼突然假裝啜泣,一邊啜泣還一邊大聲責備著張嫌,責備裡還帶著一些撒嬌的味道,說是責備,更像是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只不過蒲梓潼故意提高了撒嬌的音量,連門口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張嫌看著蒲梓潼這般裝模作樣,苦澀的心情難以言表,他剛用蒲梓潼的擁抱給自己走火入魔的說辭攢了個底,沒想到蒲梓潼馬上就做出了回擊,徹底把自己樹立成了和她熱戀的男友形象。
張嫌又不傻,蒲梓潼這樣做的目的明顯就是把自己這個租賃男友推上前臺,或者說再次向前推進了一步,外面有那麼多人圍觀,蒲梓潼這個時候的裝腔作勢絕對會效果顯著。
“張嫌,你倒是安慰一下蒲姑娘啊,你看你把人家嚇得,全怪你不聽人家的勸告,差點出事了吧,既然你現在沒事了,我和鄭執行官也不就不做久留了,讓蒲姑娘留下來陪你吧,你要好好的給人蒲姑娘道個歉,安撫一下人家擔心受怕的心靈。”
范增明聽到蒲梓潼說幫張嫌護法的事情後,也就不再懷疑張嫌走火入魔的事情了,又聽見蒲梓潼不斷啜泣,以為蒲梓潼是真的為張嫌擔驚受怕呢,就準備拉著鄭天秦離開張嫌的房間,給這對小情侶一個二人世界,還故作家長一樣批評著張嫌,批評的張嫌都以為自己是真走火入魔了呢。
“我知道了範大哥,也麻煩鄭大哥了,大半夜的還勞駕你們來搭救我,真是有點過意不去。”
張嫌點了點頭,他對范增明的態度變化倒是很開心,這樣就能遮掩住自己修煉源天啟魂功的事情,蒲梓潼的刻意還讓范增明真的以為他和蒲梓潼已經是情侶關係了,這倒是對自己與公司之間的交易多少有些幫助。
范增明見張嫌一點就通,也不再說其他的了,對著張嫌擠眉弄眼一下後,便拉著鄭天秦快速離開了張嫌的房間,鄭天秦好像也知道張嫌和公司的交易,很順從的跟著范增明離開了,在出門之前還順手把張嫌的房門再次關了起來,用那張灰金色的房卡恢復了張嫌房間的守魂禁制,還把門外圍觀的人群也給驅散開了。
就在圍觀的人群裡,有兩個人的眼睛一直都在狠狠地瞪著張嫌的房門,兩腮鼓著,牙齒咬得吱吱作響,直挺挺的站在張嫌的房門外,等所有人都走散了的時候他倆才轉身離開,這兩個人就是曹玄青和葉燎。
“你真行啊。”見房門關上了,張嫌對著蒲梓潼冷哼道。
“怎麼了?”蒲梓潼立馬變了臉,從啜泣中的小女生瞬間變成了腹黑的小蘿莉。
“你這一演,估計我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張嫌白了蒲梓潼一眼。
“我錢都付了,現在不讓提貨了嗎?要不是你走火入魔,我還不知道怎麼找這樣的機會呢,這種既能讓別人認定你是我男友還能不被別人看出破綻的機會可是你幫我創造的,非常感謝。”蒲梓潼痛快的說道,臉上止不住的得意。
“行吧,早來晚來都得來,既然簽下了魂契,我也不會違約,接下來只能更加小心謹慎一點了,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房門外面有兩股靈魂爆發出來的強烈威壓,我估計是曹玄青和葉燎。”張嫌兩手一攤,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嗯,就是他倆,他倆並不是很強,作為第一波來找事的人來說,我倒是覺得你可以拿他倆練練手。”蒲梓潼回應道。
“練手?我的好妹妹啊,他倆現在不拿我練手就就謝天謝地了,我一個剛成為魂師的人,哪有那實力拿人家成為魂師好幾年的人練手啊,我還不想去找死啊!”張嫌再次翻了翻白眼,反駁道。
蒲梓潼看著張嫌,不忿的說道:“剛成為魂師?你還真敢說,我的魂力都已經不能再探查你了,看來你的靈識強度已經和我不相上下了,而且就算是走火入魔,你功法貌似也修的不錯,你自己感知一下你的魂力。”
“魂力?啊?我這魂力怎麼這麼濃郁了?!”
張嫌自我感知之後才發現,自己的魂力居然比修煉功法之前多出了近三倍,這魂力和蒲梓潼單隻戲魂的一半魂力差不多的量,可是那兩隻戲魂師是蒲梓潼日積月累修煉了三四年的成果呀,自己怎麼會一晚上就能修出這麼多來,張嫌自己也很驚訝。
張嫌心裡面嘀咕著:“看來女媧殘魂所言非虛,這源天啟魂功之強真不是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