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沒有猶豫,一腳踢開了擋在坍塌洞口位置的鬼,配合著強大的魂力,使出全身的勁力不斷轟擊著堵住洞口的巨石,哪怕手上皮開肉綻,也要再開闢出一條道來。
另一邊,其餘九人緊靠著開路的嚴老,將嚴老守護在了其中,抵禦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魂力攻擊。
先是不計其數的惡魂一波接著一波向著眾人襲來,雖然惡魂的實力不算很強,而且參差不齊,但是猛虎架不住狼多,幾波下來,雖然惡魂數量在急劇的減少,但是守衛著的九人在魂力上也不斷的消耗著,有幾個實力偏弱的魂師,魂力已經消耗了大半,體力也快有些不支了。
惡魂進攻之後,鬼和鬼級亡魂將散落在四周那些奄奄一息的惡魂分食了起來,然後帶著猛增的魂力走到了合圍在嚴老身邊一眾魂師的面前,一個個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想要把眼前這些魂師的強大魂力全部吃掉,說不定魂力會再次進階,小鬼想要進化成鬼,鬼更想進化成鬼王。
就在此時,堵在洞口的巨石被嚴老徹底轟碎,通道再次打通,嚴老招呼著身後的眾人趕緊撤離,自己在前面開路。
正當大家都因為看到希望而欣喜若狂的時候,透著些許亮光的洞口處,又一名鬼王級別的亡魂從洞口走了進來,眾人認出了在場的第二隻鬼王,它也是齊城公司懸賞公告上常年掛著的懸賞鬼王淵,據說實力比鬼王盞還要強上一些,那是鬼王盞請來參加鬼宴和對付魂師的最強助力,雙鬼王宴,絕對有讓一個分公司所有魂師傾巢而出的實力,如今,區區十名精英魂師像是待宰的羔羊的一樣,已經不知所措了,連最後的希望都即將破滅。
嚴老沒有放棄,他是這些人的領隊,是所有人中年齡最大的,他不想讓自己帶領的隊伍出現什麼意外,這些人雖然加入公司成為了魂師,但是每個人背後都有著自己的家庭,有人家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有人家裡有風燭殘年的老人,有人家裡有互相扶持的妻子丈夫,在他眼裡,這些人還很年輕,還有大把美好的人生需要體驗,他想守護住這些可愛的後輩,所以嚴老在看到鬼王淵後只有短暫的失落,失落之後,從體內激發出來的是守護他人的那種執念,體內噴湧出強大的魂力,他力戰擋住出口的鬼王淵,玩命般與其交戰著,為後面的眾人開闢著道路。
嚴老的拼命讓眾人失望的心落得到了舒緩,且戰且退,向著洞口處光線射進來的位置撤離。
嚴老可以強大到力戰鬼王,但是這不代表團隊裡面的其他魂師有同樣強大的實力,公司的最強戰力是南郭先生,除此之外的董事會成員和一眾分公司經理都屬於公司的最高階戰力,而作為下面的這些魂師,很少有能單獨抗衡一隻強大鬼王的能力,而且這次的人員配置僅僅是為了對付一隻鬼王盞,誰也沒想到這裡有一場雙鬼王宴,所以當鬼王盞出手的時候,再配合著七隻鬼級亡魂,一場無比慘烈的曠世之戰打響,雖然眾多魂師拼死抵抗,有人和自己的惡鬼對手拼的雙雙隕落,有人為了掩護其他人撤退,拼盡全力,捨身頂住惡鬼的攻勢,最終到達洞口的時候,嚴老身後的九名魂師僅剩下三人勉強支撐著。
嚴老見到那些年輕後輩的隕落,與鬼王淵瘋狂轟殺,甚至給強大的鬼王造成的了不小的傷勢,但是自己也差點失了神志墮入鬼道,幸好,當時身為齊城分公司醫療魂師的錢婆沒有隕落,在眾人的捨命保護下退了出來,見到嚴老情況不對,對嚴老用了醫療魂技清心術,把嚴老從墮落鬼道的邊緣拉了回來,而當時任職齊城分公司紀檢職位的欽天鑑大叔用了被公司禁用的秘技天魂破,和鬼王盞同歸於盡。
失去了鬼王盞的領導,眾鬼誰也不敢再次向前,再看到鬼王淵被嚴老重傷之後第一時間選擇遁去的情景,剩下的眾鬼和僅存的三人相互對峙了半天,在齊城分公司援兵快要趕來的時候,那些鬼級、小鬼級亡魂彷彿探知到了危險的味道,全部四散逃開了。
一個十人的魂師精英隊伍,最後僅剩下三人還活著,嚴老曾經一度自責的想要辭掉經理職位,但是公司並沒有同意,但是嚴老從那以後幾乎不再管理公司的大小事宜,將決定權交給了各職位的負責人,自己沒事就去尋找強大亡魂的蹤跡,尤其是那個重傷後的鬼王淵,想要做的就是復仇。
活下來的錢婆在培養完林妍這個新的醫魂師後就歸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她經常給林妍寄一些發現的修靈補魂的材料,說明這個人還存在於天地間。
最後那人是來自總公司應急隊的,參加此次任務時被要求保護醫魂師不受傷害,他也做到了,甚至還在保護錢婆時受了嚴重的傷,但是他一想到一個個和自己相知相識的魂師倒在了自己面前變得魂飛魄散,就感覺自己被噩夢纏身,只能身體抱恙為由申請提前離休,在總公司謀取了一個應急隊教員的閒職。
大戰之後,此次事件不僅驚動了獵魂公司,甚至連魂師界都頗為震撼,獵魂總公司為了紀念隕落的七名魂師,動用了權力,用欽天鑑大叔最後使用的天魂破為名將仙合山更名為天魂山,來紀念那些與惡鬼殊死一戰的魂師戰士,來紀念那些為了保護自己的隊友而捨身取義的英靈,而事情的源頭仙合堡,也被更名為天魂堡,一個沒人敢要的鬼堡被改建成現在這個培訓基地,目的就是讓想要踏入魂師界的眾人明白前方的危險,和捨命前進的決心。
“我父親也參與了那場戰鬥,他是那隕落的七人之一,而我從小就是單親,母親在生下我後就因難產而亡故,父親又在十幾年前的大戰中隕落,我從小被嚴老頭收養,在公司長大,這些事情從嚴老頭那個老傢伙的嘴裡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今天給你說這些事就是讓你知道魂師的道路上充滿著危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胡錫說完了故事之後還不忘提醒張嫌一句。
張嫌能感覺到胡錫臉上露出的灑脫之下透著難以言表的心傷,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
“那個,胡錫哥,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張嫌終於用弱弱的語氣打破了凝固的氛圍。
“啊?退出?”胡錫沒想到張嫌會說這種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對呀,我還沒入職呢你就給我講這麼恐怖的故事,大哥,我雖然很崇拜英雄,但是我很怕死的。”張嫌露出被嚇到了的表情說道。
“早知道我就不說了,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當魂師沒有那麼恐怖,你放心好了。”胡錫笑了笑,像是騙三歲小孩似的對張嫌說話。
“我說,你倆能不墨跡嗎,站著當門神啊,趕緊進去報名,我還等著回去呢。”司機小楊哥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