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天魂山脈實則有三個峰,天魂堡建在了中間的峰頂上,另一個山峰在古堡的另一側,比這兩個山峰都要高大一些,從張嫌這個房間裡看不到。
張嫌站在了視窗佇立凝視了許久,趁著日頭未落,將美景飽覽了一番,才心滿意足的準備到天魂堡內轉上一圈,就當張嫌想要轉身的時候,窗外,古堡的側庭院裡,緩緩走出了兩個人,年齡看起來和張嫌差不多大,如果這兩人和張嫌一樣是初來乍到上下游覽,張嫌並不會太過在意,讓張嫌在意的是,這兩人出來之後,相互之間怒目而視,都表現出一種拉開架勢準備幹架的姿態。
這兩人都是男的,至少從外貌長相上看都是男的,其中一個人面板黝黑瘦高個,頭上還扎著一個小辮子,這造型在張嫌看來就像是一個藝術家剛去曬完日光浴,另一個人長得不高但身材壯實,腦袋不大卻剃著刺頭短髮,像是一根快要燒到根了蠟燭,兩人這種略顯奇怪的造型讓張嫌感覺大開眼界,張嫌自知自己的長相併不出眾,也就算是剛及格,但是看到眼前這倆人,張嫌很欣慰自己的造型和審美上沒有誤入歧途。
果不其然,在張嫌看熱鬧心情不斷髮酵之時,兩個人的戰鬥開始了。
兩人先是相互說著什麼話,因為距離太遠,張嫌只能看到張嘴卻聽不到聲音,在說完之後,兩人猶如在演武打劇裡一樣,相互衝向了對方,用拳腳功夫相互過招。
張嫌從上面看,這兩人的動作很像是演武,像是花拳繡腿一般,但是從兩人的你攻我擋、相互對轟的勁力上來看,卻又不像是在表演,尤其是當兩人在經過幾個回合的戰鬥之後,草地上居然多出了幾隻深深的腳印無法復原,張嫌才感覺到,這兩人不像是在作秀,而是真真正正的打鬥。
又經歷了幾個回合的對戰之後,雙方各出了一招蠻勁十足的直拳對轟,張嫌本以為這兩人在對轟之後會兩敗俱傷,至少在張嫌看來,他要是和一個和自己體型勁力差不多的人這樣對轟,手臂就算不折也不會太好過,但是在張嫌猜測的時候,兩個拳頭接觸了,但是結果和張嫌預想的並不一樣,兩人的手臂並沒有出現受損的現象,反而是對擊的勁力莫名把兩人彈開了,兩人腳跟緊抓著地面向後劃退,在草皮上留下了兩行淺溝痕跡,兩人中間那些立著的長青草直接被勁力產生的風壓壓彎了頭。
張嫌感覺到了眼前這兩人的不尋常,以一個正常人的身體是不可能有這種身體強度和兇悍的勁力的,何況這兩人不像是泰森、施瓦辛格那種健碩的身體型別,能打出拳風來得需要多大的爆發力,張嫌沒有計算過,但是想來不是很簡單。
第一波拳腳戰鬥結束了,但是窗外的兩人並沒有就此罷休,好像接下來才是好戲。
張嫌滿懷期待的看著眼前兩人,他不知道這倆是什麼人,只不過沒想到第一天來就能看到這種神仙打架的情況,這讓張嫌還有點興奮。
矮個子短髮男先拉開了架勢,兩手握拳,擺出一個彎弓射大雕的姿勢,面朝身前的黑瘦小子,儼然一副行家決鬥的姿勢。
黑瘦小子並沒有示弱,站直了身子,雙手合十,兩腿併攏,像是一尊站立的佛像一般,最後連眼睛都閉上了。
就在張嫌以為這兩人準備在一次開打的時候,這兩人居然都立在原地保持不動,像是寺廟裡那些高僧入定了一般,誰也沒有打算先出手,好像眼前之人並不存在一樣,兩人的姿勢擺了很久很久,看的張嫌都快站在窗邊睡著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張嫌的耐心在不斷被消磨。
就在張嫌以為這倆人瘋了,準備從窗邊離開的時候,矮個子男子突然動了起來,他並沒有朝著眼前的黑瘦高個衝過去,而是倒地蜷縮在了一起,不斷的在地上打滾哀嚎,彷彿吃壞了肚子一樣。
張嫌一臉的疑惑和不解,感覺事情很是蹊蹺,不知道這倆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心中猜想著這倆人是不是什麼綠林好漢、武林高手,依靠拳腳演化、意念對戰來決定的勝負。
窗外的兩人打完了,張嫌雖然不解但是也不打算繼續深究了,打算離開房間,出去熟悉一下這天魂堡,然後再找點東西吃。
就在張嫌下樓的時候,矮個子男子被一箇中年男人抬著上了二樓,張嫌與其擦肩而過,只聽見矮個子男子在不停的抱怨著什麼。
“曹玄青那傢伙魂力本來沒有我高,但是他們曹家謀魂技真不是一般的詭異,剛才要不是一時大意,我也不可能敗在那個曹玄青手上,說出去太丟人了。”矮個子男子對著攙扶他的中年男子這樣說著。
“葉燎,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培訓時我會教你一些特別的魂技,培訓之後的新人戰上你再和他一決高下,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敗對手不比你私下裡過招更具說服力嗎。”中年男子奸詐地笑了笑,對著攙著的矮個子男子勸解道。
“說的也是,侯大哥,之後就靠你了,完事之後我會向父親說些好話,要是我得手了,那蒲家歸了我葉家,蒲家的那些強大魂技就任你挑選。”矮個子男子點了點頭,也露出一臉奸笑的模樣。
兩人誰也沒注意,還僅僅是一個普通人的張嫌從身邊走過。
張嫌裝作不經意的從兩人身邊走過,細細琢磨了兩人說話,像是明白了點什麼。
剛才窗外對戰的兩人之所以站立不動,是因為兩人都已經是魂師了,在用靈魂進行對戰,因為自己還沒有成為魂師,所以看不到兩人靈魂對戰的情況。
矮個子男子叫做葉燎,來自葉家,據張嫌推測,葉家應該是個魂師家族,這個葉燎就是這個家族的一員,而且這個出身於魂師家族的人加入獵魂公司的培訓,好像是隱藏著某個陰謀,這個陰謀可以讓他得到另一個魂師家族。
那個黑瘦的高個子叫做曹玄青,是來自一個曹姓魂師家族,用什麼強大魂技把葉燎打敗了,估計其離開自己魂師家族來到這個獵魂公司,應該也是和那個叫做葉燎的人有一樣的目的。
張嫌沒有深究,這些訊息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唯一讓張嫌在意的就是矮個子男子口中提到的蒲家,如果來培訓的人中沒有其他姓蒲的人,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一直不太愛和別人交流的蒲梓潼有關,但是從兩人現在關係上來看也不是很熟,既然是趟渾水,還是少插手為妙。
張嫌一個人在天魂堡裡轉了轉,轉到了另一邊看了看天魂山脈裡最高的山峰長什麼樣子,看完之後,張嫌認為建造這座天魂堡的富商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那座最高峰太過高大陡峭,並不適合修建任何建築,這樣看來也只有中間這座山峰才是最好的選擇。
除此之外,張嫌又去到了後院,後院比前庭和兩個側庭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泳池、小型高爾夫球場等設施一應俱全,但是現在已經荒廢了,泳池裡面不再有水,高爾夫球場也是雜草叢生,一片寂滅荒涼的感覺,雖然天魂堡的其它地方被人打理成了繁華的景象,但是後院卻沒有做更多的修繕維護,尤其是在泳池旁邊,一把鏽跡斑斑的剔骨刀還深深嵌在了石牆外角上,沒有人將其拔出來,張嫌感覺到,胡錫給自己講過的天魂堡慘案像是栩栩如生的浮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恐怖卻又真實,隨著天色不斷暗去,張嫌有些毛骨悚然了。
此時,張嫌才發現,自己正站在胡錫口中那個富商跌落的二樓陽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