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道:“那條大魚一定對他很重要,否則.他不會在完全沒有確認這裡藏著的是誰,到底有沒有藏人的情況下,就把魚餌遠遠丟擲去。寒燈老祖覺得他想釣的是什麼魚?”
凌寒燈道:“不管釣什麼魚,青鳳谷都暫時待不了了,劍盟損失了高手,很快就會有人過來。”
宋延道:“是啊,可現在我們出去,便明明不是魚也變成了魚,那就多待會兒吧。”
凌寒燈道:“不錯,待到有人上鉤了,我們再換個地兒。看這架勢,無相始祖來者不善,他所求的我大概猜到了,此間亂局的種子已然埋下.”
宋延淡淡一笑道:“那我考考你,無相始祖在求什麼?”
凌寒燈道:“天地浩劫,眾生惶惶熬百年,而我輩所想的自然是.爭渡。
我欲一念留存劍鄉深處。
無相始祖麼,想來是想靠著煉化無窮強者魂魄,來強行渡海。”
“歪門邪道,實在是歪門邪道啊。”宋延忍不住感慨,然後道,“還是你我比較好,心思純良,只想著靠參悟劍道來一念永存。”
凌寒燈道:“你這麼無恥,到底是誰啊?報上名來,說不得我們認得。”
宋延苦笑道:“自我數十年前成為魏先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魏先了,往事如風,前塵舊夢,何必追問?”
凌寒燈默然許久道:“你若也是劍修,也能一念寄存後輩之體,我只能想到兩個人。”
“哦?”
宋延來了興趣。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可能是誰。
凌寒燈道:“第一個,‘斷虹劍主’蕭照野;第二個,‘啞劍師’不語生,但這兩位都是如今劍盟中某一古族的始祖,你絕然不是。”
宋延道:“別亂猜了,我就是魏先,是小小的道侶。”
兩人遮蔽氣息,透過念頭,你一言我一語。
宋延默默掃向遠方。
無相始祖以安莉,魚玄薇為餌在釣魚,這中間怕是還有寧心老祖的功勞。
此時,那兩人故意離去,其實不過是為了放長線。
若他設局,沒道理不用“魔母鎖”囚禁住魚餌,讓魚餌生死於他一念之間。
將心比心,無相始祖也一樣。
只要他敢出現,結局只有兩個:
一,他不顧唐寧心的威脅,然後在安莉、魚玄薇慘死後,堪堪贏過了無相始祖並將其斬殺為兩女報了仇;
二,他敗了,為了報復他,安莉和魚玄薇將會被當著他的面折磨死,之後他這軀體也會化作無相始祖的一部分。
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心態也已改變。
做慣了棋盤上的人,他也開始喜歡坐在桌邊。
既然大家見了面,又都在一片陸地上,且我在暗你在明,那來日方長。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不急。
數日後.
幾道身影落在了青鳳谷。
為首之人看定枝頭掛著的已然風乾的頭顱,以及地上的碎屍,稍作感知,冷聲道出句:“想是得了外援,就要與我劍盟叫板了。既來便來,正好以此磨礪我劍盟弟子劍心!”
原本就危險重重的2級修玄地越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