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的聲音不斷傳來。
宋延完全能想到那慘白的小舌頭正如饞嘴的貓兒在啜飲。
這是在模仿他。
緊接著,婆須玉妝“啊”的怪叫一聲,往後仰倒,後腦勺重重地砸在堅硬的石頭上,發出沉悶的“咚”聲,再接著就一動不動了。
“哈哈哈哈!”宋延大笑起來,他手指扣壇豪爽地舉起,往前遞出道:“玉妝,再來點?”
嘶~~
一條細長的樹根從婆須玉妝食指探了出來,抵在酒罈上,一副“謝謝,不了”的樣子往回推了推。
宋延笑道:“再來點嘛。”
他說著又把酒罈往前。
但那樹根則是果斷地把推來的酒罈再推了回去。
這麼一鬧,宋延感覺心底又開始裝下新的東西,那是快樂和開心。
他仰頭看著山雨,只覺尋仙谷中的雨夜似乎也不那麼悽然孤獨了。
他心中舒暢,覺得開心了也當浮一大白,於是舉起酒罈湊到嘴邊,仰頭便灌。
這一灌,卻是灌了個空。
他五指抖了抖,發現這酒罈居然真空了。
再低頭一看,發現酒罈壇底不知何時戳了個小洞。
宋延:.
他抬頭看向對面不知何時已然幽幽坐起的婆須玉妝,而其猩紅長袍之下,正有一條樹根在緩緩縮回。
兩人大眼瞪小眼。
婆須玉妝忽的爆發出怪異聲音:“哈哈哈哈!再來點?”
宋延:.
他明白,婆須玉妝是在模仿他的聲音。
至於為什麼戳穿他的酒罈,也許是因為在婆須玉妝眼中,這酒味就和屎差不多。
婆須玉妝這是在竭力制止他吃屎。
次日早.
宋延正躺著,忽聽洞府外傳來腳步聲,他也不用神識,而是抬眼看去,卻見禁制外出現了個藍衣修士。
這修士是他熟人,數年前曾經邀他一起去合歡女修處戲耍,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就不常邀請了,而只是偶爾尋他喝喝酒。
可縱然是“偶爾”,但兩人也完全可以稱得上朋友。
此間修士大多苦修,一年裡但凡相邀外出兩三趟的都是關係不錯了,更何況這種?
“石道友,石道友!”趙諾壓低聲音喊著。
宋延開啟禁制,起身相迎。
趙諾湊上來,擠眉弄眼道:“今日出去耍子,忽的想到了石道友。我還在納悶呢,石道友不是也沒道侶嘛,怎生這幾年我外出不叫你?”
說罷,他鄭重其事地勾著他肩膀道:“今日!今日定要把你我兄弟的往年遺憾彌補回來!”
宋延道:“還是那些合歡女修?”
趙諾搖頭嘆息道:“那一批合歡女修如今資源齊全,又兼雙修時得了不少好處,如今大多都已突破絳宮境了。如今別說一枚玄玉了,就算是十枚玄玉,人家也看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