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道:“那祖上為何能給我們二次蔭澤?”
唐嘯空搖搖頭,旋即道:“這些事現在距離你還很遠很遠,遠到你根本不需要去考慮,去探究。”
之後半年,你就在這園林中度過,看看書,瞭解些境界的資訊。
半年後,待到那位紫府女修到了,你便可以外出歷練修行了。
“我無相古族雖然起步遠高於凡人,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你需得謹記一步一個腳印。”
“孩兒明白。”
唐嘯空點點頭,又拍了拍手。
小齋頓時幻變,原本還空無一物的空氣裡陡然顯出了一排排書架。
“這兒沒有法術,只有我無相一族祖輩對於境界的一些理解,你且觀之,以免之後走了歪路。
這一步其實很重要,可也只有我們這樣的大家族才能做到了,當旁人還在辨路尋路時,你卻很清楚自己的方向,從而絕不會浪費時間,也不會無的放矢。”
“是。”
唐嘯空說完,便搖著蒲扇,拎著茶壺,哼著曲兒,優哉遊哉地往外踏去。
宋延追隨他背影望去,隱約裡竟有剎那恍惚,彷彿這位唐三爺已經和天地融在了一起,再不分彼此。
他收回視線,又默默看向面板新增加的那行資訊:《無相破碎小仙位祖上蔭澤》。
他的目光緩緩凝聚在了“破碎”兩字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依稀記得,他初穿越來此也有那麼一個人給了他許多好處,而那個人雖非“破碎”,卻是“瀕死”。
對方看中他天賦,然後投之以桃,他也報之以李,甚至某種程度,他已經把那個人當做了真正的師父。
師父師父,既是老師,也是.父親。
對那個人,他問心無愧,可卻還是緩了很久才醒悟過來自己被出賣了。
那個人.叫石座翁。
是第一個好好給他上了一堂人生課的長輩。
少年眯了眯眼,神色虔誠地走在書架下,任由窗外陽光投入,書架疏影橫斜。
他行走在光影之間,看著滿架的書冊筆記,緩緩伸出了手。
夏去,秋至,落葉凋盡後便是冬雪。
小雪下了一層又一層,無相古族的老宅庭院,也是寂靜無人掃,無人問,可如此不但未曾顯出一種破敗荒蕪之感,反倒是給人以融在這天地裡的感覺。
少年放回一本書冊,閉目思索。
這半年時光對他很重要,從無相古族的藏書架,他了解了極多東西。
這些東西在外面或許需要打破腦袋才會明悟,又或許根本就無法得到,因為沒人會掰開了揉碎了和你如此仔細地說。
也只有一個大家族的底蘊才能做到這一點。
底蘊不止是寶物法術,還有知識經驗。
首先,他了解了自己如今的神魂狀態。
說起這個,就得從法寶說起。
玄器,玄寶,乃是低階修士常用的物件兒,然而這兩類寶物在到達紫府境後毫無意義,因為紫府境以念頭形成的功夫,遠超一切玄寶玄器的作用。
這一點,宋延知道的很清楚,當年古齒那一記《蜂雲浮屠瘴》,那以念頭形成的寶塔從天而降,縱然是隔空出手,卻還是差點把他打死。
魂器,魂寶,煞器,煞寶,才是新的賽道。
魂器就相當於是以魂養魂的“蓄電池”,但其構造也未必是如“寒冰地獄鐲”那種“奴役人魂”類的,而是刻意透過一些天材地寶進行製造,並非完全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