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的壽元推演面板,不可能無中生有,不可能明明沒有藥物卻變出藥物來,如此可推出,他只要準備好藥物,很可能就可以直接以“直接將藥物消耗乾淨”的方式來進行修煉。同理,他也可以利用環境。不同的環境對於修煉也是不同的。他的“劣質鬼靈根”就是因為這制皮房懸崖上的腥霧而產生的。
二,法術本身也是有潛力上限的,不可能無限次變異。且每一次變異所需要花費的時間都會大幅度上漲,漲幅目前看來是第一次參悟時間的額外一半。若想達到完美變異,那就需要完成同一層次的所有變異,並進行融合,而這需要花費的時間遠遠超過修煉這法術本身的時間。
換言之...能修煉現成的法術,遠比自己參悟省事。
至於還剩下3269年壽元,宋延也並不意外。
畢竟,他修煉的都是低階功法,合計花了六百多年時間已經非常離譜了,當然這中間還包括了兩百年的無用功。
在徹底完成力量消化後,宋延總算是長長舒了口氣。
他睜眼看去,屋外本是朦朧的紅霧變得清晰了許多,糊成一片的扭曲霧氣變得多出了許多線條,好似精神異常的畫師在黑色幕布上以血進行著凌亂素描;
他側耳聽去,屋外本是被幾乎被隔離靜音了的動靜再度入了他耳中,風聲,崖底森林的葉浪聲,半空皮骨鬼物嘩啦啦的恐怖呼嘯聲,懸崖上一顆小石子兒在滴溜溜的清脆滾動聲,乃至隔壁懸空房裡那兩人的輕微交談聲,他竟都已能聽到。
可說是交談聲,事實上也沒什麼交談。
只是一些不可名狀的哼唧聲。
這是雜役們唯一能夠逃避的時候。
而哼唧完後,隔壁屋的女雜役則在問:“說的那事兒,你什麼時候去做?”
緊接著,男雜役道:“再過兩天吧。”
女雜役道:“我存了10點貢獻點了,你也有10點,你去問問那位傳功的張大人,如果把20點都給他,能不能放我們離開。20點不夠,我們還能存...只要能放我們離開,怎麼都好。”
男雜役嘆氣道:“怕是不行。”
女雜役道:“這不行那不行,那怎麼辦?”
隨後,她就開始了埋怨。
聲音漸悄,因為這本就是無解的難題。
雜役們誰不想跑?
可又怎麼跑?
宋延看了看床榻方向。
本是隻能見個輪廓的丘小娘子,也因他感知的變強而顯得清晰了起來。
此時正值春末,那小娘子只蓋了薄薄的被子,胸口脹的不低,長腿只在雪白腿根處露著綢兜的紅繩,很是火辣,只是她眉眼卻緊皺著,好似在做噩夢。
一天前,宋延也是這般惶恐,但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能夠睡個好覺了。
因為,縱然他在夢中,他的感知警覺也已超過了一個醒著的凡人。
他打了個哈欠,微微後仰,閉目睡了起來。
...
...
時間再度開始變快,制皮房也變成了宋延的舒適區。
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
汪素素那一批人迎來了測試。
測試過程是隱秘的。
但進去六個人,成功透過的卻只有三個,汪素素就是其中之一。
在這一刻,那頗有幾分風韻的婦人恍如獲得了新生,整個人都煥發出了神采,她昂著頭離開了制皮房。
至於宋延...早被她忘了。
沒什麼愛,也沒什麼恨,更沒什麼去顯擺的想法,路人罷了。
當然,若是宋延屋裡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那汪素素保不準還會上去打聲招呼,說句諸如“師弟,我在皮影峰主峰等你”之類的話,以結善緣。
然而那丘憐月小娘子自進入宋延屋裡後,就一直活得好好兒的,期間宋延還浪費貢獻點買了不少固本參丹給那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