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名為汪素素的婦人卻再不回答。
時間乾耗了近乎一炷香時間,汪素素忽地透過縫隙看了看屋外,道:“入秋之後,山中腥霧開始變濃,一到晚上,你我需得輪流值守,用身子頂著門,以免出事。
這也是一屋住兩人的原因。
若是獨自一人居住的,只能自求多福,要麼那鬼物沒來敲門,要麼...就是他能一晚上不打瞌睡,不鬆懈。”
“汪姐,腥霧是什麼?鬼物又是什麼?我們制皮房的石屋為什麼只建了一層?”宋延問出一連串問題。
汪素素將半解的衣裳繫好,又將綢裙拉上,冷笑一聲,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守上半夜。”
“好。”
“那,汪姐,既然氣氛都這樣了,你我守夜的時候,都離彼此遠點。”
汪素素幽幽道:“行。”
宋延神色凝了凝,本能的他有種感覺:汪素素是真的要害他,但幸好她不是個好的演員,至少很快就顯露了異常。
隨後,屋裡倒是再沒發生什麼事,汪素素拾級而上,坐在懸空房入口的下方。
這房子是從上入屋,故而在門下是五個階梯。
守夜,就是坐在階梯最上,微弓身子,以背頂著門。
宋延拉開距離,坐在牆角養神,但不時認真觀察著汪素素的動作,姿勢,細節。
後者似乎察覺了他的想法,冷笑一聲:“沒什麼特別的,只要在門扉抖動時頂住就好,這種事我也不敢騙你,畢竟如果門開了,死的也不只是你。”
“那汪姐騙我什麼了?”
“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色很是漫長。
但懸空房的外面卻並不是漆黑一片,而是一種奇異的紅霧和月華揉裹在一起,微微旋轉,這一幕讓宋延想到穿越前一副名為《星空》的畫作。
懸崖之上,風很大,霧氣被風吹成旋渦,濃一陣薄一陣,偶爾露出腳下在狂風裡戰慄的樹林。
陡然,沒有任何徵兆,宋延聽到了敲門聲。
汪素素急忙運力頂著,那敲門只是響了兩下,便消停了。
“外面是什麼?”宋延問。
汪素素依然沒有回答。
而過了不知多久,期間又經歷了幾次敲門,力量或輕或重,輕的時候只要稍稍頂著就好,重的時候則需要全力應付。
汪素素忽的起身,道:“換你來。”
兩人小心地擦肩而過。
宋延仿著汪素素之前的模樣,坐了過去。
...
...
一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