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著李長玄,只見李長玄不緊不慢的將紙張鋪在地上,一副好學好問之態,委實讓人……
“你隨身帶著紙筆?”阿娜嚥了口口水。
“筆尖用的特製石墨,沾點水便能寫,公主放心便是!”李長玄深吸一口氣,“公主,請指教。”
阿娜皺眉瞧著安格,眼神帶了幾分狐疑。
“公主啊,這人怕是腦子不太好?”安格用瀛國的話語,低低的說著,“您說,他是不是有點什麼難言之隱?哪有人還隨身帶著筆墨,連公主罵他,他都能笑嘻嘻的接受,還要寫下來?”
阿娜點頭,仔細的瞧了瞧眼前的李長玄,回頭衝安格道,“瞧著人模狗樣!”
“公主,不能只看外表。”安格言辭鑿鑿。
阿娜皺眉,“真是可惜了,原來是個傻子。”
李長玄一聲嘆,做人可真難啊!即便她們用瀛國本土的話語交談,奈何他這博學之人,一字不漏全都聽得清楚,且全都聽得懂,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太難了!”李長玄坐在臺階上,扶額搖頭。
“公主,他真的是個傻子!”安格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
阿娜贊同的點頭,“真慘!年輕輕的,腦子就不好使了!”
不遠處,薄鈺扭頭望著沈郅,“她們嘰裡呱啦的在說什麼?”
“我哪裡曉得?”沈郅皺眉,“不過,她們瞧著少傅那眼神,不太對!”
薄鈺眨了眨眼睛,“怎麼不太對?”
“有點同情的感覺。”沈郅解釋。
薄鈺一愣,“少傅博學,怎麼就……博了同情呢?”
“示弱,也是一種策略!”沈郅負手而立,他就知道少傅不簡單,當初能教他們防身,如今就能對付腦子進水的瀛國公主。
一般來說,愈喜歡嚷嚷的人,越容易被人套路。
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公主,咱們就不要跟傻子玩了!”安格勸道。
阿娜想想,誠然有理,“罷了,本公主還沒興致欺負一個傻子,暫且放過他!”
語罷,阿娜拍了拍李長玄的肩膀,繼而一臉惋惜的嘆道,“李長玄,你也不必去找皇上辭官了,我瞧著你這樣的,若無官無職,怕是連謀生都有困難,我這人素來心軟,不忍心你餓死街頭,你還是好好禍害那些孩子罷!唉,真慘!”
“年紀輕輕的,就腦子不好使了!真慘!”安格也覺得挺可惜。
且看這位少傅大人,相貌雖然不是一等一的出眾,但也算得上眉目俊朗,又得了這一身的儒雅之氣,是近日來,公主所見過的那麼多王公子弟,誰都及不上的。
目送這主僕兩個離開,李長玄收了紙筆,直起了腰桿,負手而立,“都出來吧!”
湊熱鬧的事兒,怎麼能少了這兩小子。
“少傅!”薄鈺和沈郅雙雙行禮。
“以後少招惹女人!”李長玄緩步朝著南苑閣方向走去,“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們定要記住,不然招惹災禍,怎麼死都不知道!女人,太可怕!”
“所以少傅至今未娶,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薄鈺問。
李長玄皺眉,“非也非也,天生萬物,相生相剋,我此生只想逍遙自在,那些兒女情長之事,委實不適合我!唉,我還是回去多看兩本書,洗洗眼為好!”
“少傅方才都聽得懂嗎?”沈郅開口。
李長玄笑問,“想學嗎?瀛國雖然不似咱們這般文化底蘊深厚,可也頗有耐人尋味之處,若是能學好他們的話,字,以及行為習慣等,是最好不過的。用咱們兵法上的話來說,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沈郅想了想,鄭重其事的點頭,“待少傅賜教!”
“甚好甚好!”李長玄最喜歡的便是沈郅這般好學的態度。
沈郅很聰明,更難得的是,特別好學,凡是不懂的不會的,一定會弄懂弄會為止。這兩日沈郅還在倒騰一些奇怪的文字,旁人興許不會明白,以為這是鬼畫符,可李長玄卻是看出來了,那是護族的專屬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