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的?你的腿也是他們打斷的?“溫知夏抬起頭看他,問道。
顧平生大掌摩挲著她肩頸處的面板,“他們沒有討到好處。“
他從來都不是有仇不報的君子,更不是惺惺作態的假君子。
原本是隻用關半年的幾人,想著磋磨完他以後就出獄,可刑期卻時至今日都未曾結束。
“為什麼不見我?我每個月都去,你連一面都不肯見。“如果不是發現他已經出獄,她這個月還是要去,“你就那麼不想要見到我?“
她貼靠在他的懷裡,耳邊是他熱烈跳動著的心跳聲,心裡不是沒有埋怨過他。
她軟的很,身上還帶著難掩的馨香,顧平生不自禁的就抬手把人摟在了懷裡。
不見……
不是不想見,而是太想見。
“對不起。“他低聲跟她道歉。
可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歉意,貼靠在他的胸膛上的面頰落下一行清淚。卻灼燒了他的心窩,顧平生身體微僵。
“所以,你也根本不打算告訴我,為什麼簽下那個離婚協議是不是?“她問。
顧平生眉峰積聚著無邊的冷意,是隱忍也是剋制。半晌後,他說:“……非我所願。“
他不可能跟她離婚。
溫知夏抬起眼眸看著他數秒後,無聲的摟緊了他的腰,這便夠了。
一句“非他所願“,具體情形如何。哪怕是他不願意提起,也足夠了。
她無疑是善解人意的,顧平生想上下八百輩子大概也就是隻有一個溫知夏,不會再出現第二個。
這世間只有一個溫知夏,能夠輕易的將他做出的決定瓦解,讓他滿心柔情。
“我以後,可能都是個殘廢。“他說。
這件事情,他是應該給她打好預防針做好心裡預設,哪怕,時至今日連他自己都未曾能夠接受可能出現的這個結果。
她鼻子微酸,嗓音有些沙啞,有些委屈:“我們早就結婚了。“
既然是已經結婚了,那就是應該是要相知相守榮辱與共一輩子。夫妻就應該是,你滿身榮光時,我同你站在一起;你跌落塵埃時。我也要抱著你。
他就是殘廢了,也是……顧平生啊。
他的小書呆,他的夏夏,外表清清冷冷的,卻總是能說出讓人暖心窩子的話。
顧平生削薄的唇瓣扯動了一下。“嗯。“
他們早就已經結婚了,她是他的妻子,亦是此生摯愛。
“疼不疼?“她手指輕輕的在他身上的傷痕處劃過,微微抬起頭,清豔的眉眼裡倒映著的只有一個他,滿是心疼:“平生,你疼不疼啊?“
那麼多傷,你疼不疼啊?
你可知,看著你身上的這些傷,溫知夏她有多心疼啊?
他哄她。“你親下,就不疼了。“
這肯定就是假話,而且還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話,可她還是順著他了。
軟嫩的唇吻在他的傷痕上,他肌肉登時緊繃起來。哪裡還能記得起傷痛如何,垂下的眼眸盯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眸深似海,像是要化身漩渦,將她整個的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