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彥將請柬接過來,“你又怎麼確定當天他們一定會來?“
“說起來這件事情還要多虧了你母親。“李月亭說道。
張之彥:“什麼意思?“這件事情怎麼會跟他的母親有關係?
李月亭:“當年顧平生的母親死後,你母親跟張展榮結婚成為了張家的女主人,當時原本屬於顧平生母親的遺物一部分都被暗中賣掉,這次慈善拍賣的當天,有兩件是他母親的義務,你說這種情況下,顧平生會不會來?“
多年前的遺物,被賣到了什麼地方都是遍尋不得的事情,李月亭自然是辦不到。如今張之彥幾乎是已經確定,李月亭跟徐其琛暗中的達成了什麼他所不知曉的約定。
不過無論是否看的上眼前的這個女人,既然有著共同的敵人,那自然是可以站在統一戰線。
慈善晚宴這天,顧平生同溫知夏先後出現。
溫知夏懼冷,禮服外面搭了一個披肩,於精緻漂亮中增添了一渾然天成的柔美。
李月亭作為這場互動的發起人和絕對主角,一條紅色的裙子濃妝豔抹遮蓋住疲憊和憔悴的面色,只是身型過於瘦削,讓本就不怎麼優秀的頭肩比缺點暴露無遺,就像是一個大頭娃娃。
哪怕是蓬鬆華麗的長裙都無法讓人忽略她胸前根根分明的肋骨,看上去毫無半分的美感。
溫知夏三年之後再見到李月亭因為一直是冬天,所以衣服穿的又多又厚,平時並沒有能夠看出什麼,如今定睛一看。才知道她大概真的是時日無多。
已經到了哪怕是再如何豔麗的妝容,都無法恢復半分神采的地步。
“顧總來了。“
正在跟人交談的李月亭看到朝著這邊走過來的顧平生,含笑說道。
幾人同顧平生打招呼之後離開,每個圈子裡都不存在什麼絕對的秘密,尤其還是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雖然未曾知曉是真是假,但顧平生患有精神方面病情的事情,少不了還是要被人拿來談論。
“7號和11號拍品,你從什麼地方拿到的?“顧平生直接問道。
李月亭看著他,這個他費勁了心思。蟄伏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能夠讓他多看自己幾眼的男人,“今天既然是義賣,東西當然都是各個熱心慈善之人捐贈。“
“捐贈者是誰?“顧平生沉聲問道。
李月亭走近兩步,抬手摸向了他的臉,“我可以告訴你,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顧平生在她的手指觸碰到自己面頰之前,大掌扣住她的手腕甩開,狹長的眼眸冷凝似乎是夾雜著碎冰。
李月亭收回手,眼眸低垂:“不如我換個問題,我陪在顧總身邊那麼多年,我到底輸在什麼地方?“她問:“我究竟是哪裡比不上她?“
溫知夏是陪他創業過,可她也陪在他的身邊那麼多年了,為什麼他的眼睛裡還是沒有她?
李月亭最初接近他,只是為了向上爬,但久而久之像是就變成了一種執念,她是親眼看著顧平生是如何如珍似寶的對待溫知夏,只要溫知夏高興,他絲毫不會在意自己顧總的顏面。
沒有女人會不想要這種感情,李月亭也不例外。
“你不配跟她相提並論。“顧平生冷冷的說道。
沒有放在一起比較的資格。
“不配?“李月亭笑了,她抬起頭:“都是人。我為什麼不配?她能做到的事情,我照舊可以做到,我為什麼不配?“
李月亭不認為自己比溫知夏差在哪裡,她只是缺少一個機會,她只是沒有溫知夏那麼幸運而已。
如果她跟溫知夏互換人生,她也照舊可以做到如同溫知夏一般的成就。
顧平生沒有興趣跟她談論她與溫知夏究竟是差在什麼地方,兩個人的名字連放在一起,都像是一種侮辱。
溫知夏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徐其琛來的時候,並沒有找尋到她的身影,反而是同顧平生打了一個照面。
徐其琛略一點頭:“顧總。“
顧平生順手拿起旁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氣:“早年間聽聞徐先生不愛參加活動,如今倒是分外清閒,在哪裡都能看到。“活像是一塊狗皮膏藥。
對於顧平生言語之間暗藏著的嘲諷,徐其琛只當是沒有聽到。
溫知夏在洗手間內洗完手,一抬頭就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李月亭,抽了張紙巾將手擦拭乾淨,轉身。
“溫知夏。“李月亭出聲。
溫知夏腳步微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