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溫知夏唇瓣緊抿著,抬手給他一巴掌,面頰緋紅身上卻是冷的,她分辨不出來這到底是因為浴缸中的水太冷,還是因為他的話。
“顧平生你混蛋!“
顧平生伸手揩了下唇角,反扣住她的手臂,墨色深瞳,不見底色:“怎麼,我打了他,你就要給他打回來?這麼情深,是不是我去的太早了些,壞了你們的好事?!“
溫知夏現在渾身難受,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東西,“你放開我。“
又是放開,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老婆,他為什麼要放開?
“他都碰了你哪裡?這裡?還是這裡?這裡有沒有碰?“他抽掉毛巾,在她身上可能被碰到的地方來回擦拭。
浴缸濺起水花,溫知夏的腳踢在他的下頜上。在他吃痛的時候,扶著浴缸的邊緣想要出去。
但她此刻虛弱無力,平時輕而易舉的動作,在這個時候顯得非常緩慢。
在她還沒有來得及踏出去的時候,就被他長臂重新扯回浴缸。
“顧平生,你敢!“
溫知夏怒目圓睜,在他想要動手的時候,怒聲道。
她很少真的跟他發脾氣,冷臉的次數也少。多數的時候,她都順著他,無論是大事小事。
但是這一刻,她是真的生氣了。
尤其,他還想要用這種方式。
顧平生手下的動作停頓只在一瞬間,她生氣?
她有什麼資格生氣?!
“溫知夏,你該牢牢的記住,你到底是誰的女人,只有我才能碰你!“他捏住她的面頰。手掌放在她的腦後,防止浴缸邊緣碰到到她的後腦。
不知道究竟過去多久,他將力竭的溫知夏抱到床上,她的眼角眉梢都是倦意。
顧平生從臥室走向書房,點了支菸,靠在寬大的椅背上,他沒有開燈,漆黑的房間裡只有菸頭上的那點紅色亮光存在。
煙霧將他本就藏在夜幕下的五官模糊的更加不真切。
“……知夏她親口說過,她愛我!“
“顧平生,她不愛你,就連父親還有你母親,骨肉至親都沒有人喜歡你,你怎麼能要求溫知夏她愛上你這種人!“
張之彥的聲音在耳邊反覆不間斷的迴盪。
顧平生閉上眼睛,驀然抄起手邊的菸灰缸就要扔回去,卻在已經舉起要脫手的時候,堪堪停住。
夜深了,她剛睡。
太大的動靜會吵醒她。
菸灰缸重新放到桌面上,他捏著邊緣的位置,“嗬“的輕笑出聲。
她愛誰有什麼打緊,有多愛又有什麼打緊的,終歸是他的人,終歸只能躺在他的身下。
至於……骨肉至親,他稀罕麼?
到底,她是要永遠陪在他身邊的,誰讓……這是她承諾的過的。
她說過,會永永遠遠的陪著他。
在他心思幾番沉浮的時候,手中的香菸燃到了最後。灼燒到他的指尖,灰燼落入菸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