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絲綢莊園毀壞務必照成遵義境內大多數絲綢商販傾家蕩產,雖然他們有的慶幸自己還能包住一命,但是無疑不體現出今年遵義的絲綢商的日子是艱難的。為了緩解遵義商人的窘境與增加收入,在石峴衛秘密研製成功的琉璃鏡子也就是玻璃鏡子,在黔興商行在遵義設立新廠的時候就已經在生產。
經過多日的瞭解與這次匪患的表現的綜合考慮,吳韻林考慮好了琉璃鏡子的初步經銷,魏齊的魏家與參與平亂的絲綢商販。
魏家是不用說的,以魏齊的聰明才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吳韻林對這次匪患或者說對魏家的獎勵,畢竟琉璃鏡子這種東西神乎其神,第一次看見琉璃鏡子的魏齊驚為天人,看著魏齊的表現,吳韻林滿意度至極,也信心倍增,隨後在酒樓叫來絲綢商販的代表陳澤希,陳澤希到達酒樓過後跟吳韻林見過禮隨即小心翼翼地坐在吳韻林的對面,屁股都只敢坐在椅子上半邊,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吳韻林這個殺神。
看著小心翼翼地陳澤希,吳韻林已經滿臉笑意地拿出了兩樣東西,道:“今日這酒,吳某請了,陳員外,這兒有兩樣東西,還請陳員外看看。”
如此開門見山,這是吳韻林的一貫風格,陳絲商倒是不敢怠慢了,忙是接過兩樣東西,一個是透明如水晶般的東西,既像琉璃,卻又不是琉璃,陳絲商不禁嘖嘖稱其:“這是什麼寶物?”
正說著,陳絲商又拿起了另外一樣,等他一看,卻被裡頭的自己嚇了一跳,這是一面鏡子,卻絕非是銅鏡,功效卻比銅鏡要強不知多少倍,自己臉上的一根髮絲,在鏡中竟都能倒影得栩栩如生。
“呀……這是……”陳絲商錯愕地看著吳韻林。
他多年來販賣絲綢也算是大富之家,平時的用度不說奢華,卻大多是頂尖的,可這兩樣東西,卻還是讓他覺得稀罕。
“陳員外有興趣嗎?
這是吳某現在做的小買賣,嗯,這個叫水晶鏡,比銅鏡若何?
還有這個,嗯,這是水晶窗,你看,若是這門窗上粘的是這個,這屋子不但可避風雨,還乾淨透亮……”
陳絲商雖是洗耳恭聽,心裡卻在琢磨,東西倒是好東西,卻不知吳韻林打的什麼主意,做買賣的人,大抵心思都深一些,陳絲商留著心眼。
等吳韻林說得差不多了,陳絲商忍不住道:“聽吳大人這樣一說,這還真是天材地寶啊。”這話半真半假,在他眼裡,確實是好東西,另一半卻是恭維,畢竟現在吳韻林是遵義縣的知縣而且頗有前途,雖然他們這些鉅商平日裡個個以員外自稱,而且在人前頗為風光,但是在古代的官員面前一直都是下九流的行業,被養著的肥豬,而已古人云: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
吳韻林笑了笑,舉起了茶盞呷了口茶,才道:“這麼說來,陳員外也認為這水晶大有可為?陳員外可想過染指這個買賣嗎?”
聽了吳韻林的話,陳絲商不由露出驚訝之色:“這稀罕東西…我到是聽沿海一帶的絲綢商人提起過,這麼大這麼漂亮的也是十分罕見…這些東西真的可以大規模供貨?”
吳韻林倒也不和他磨蹭,徑直道:“這麼說吧,我透過的所以琉璃鏡子與同類物品肯定比哪些番人的更加漂亮更加大而且更加便宜,比如說這麼一個圓鏡,一兩銀子,至於這水晶玻璃,這麼一大塊,八錢銀子,陳員外可以吃多少貨?”
一兩銀子就這麼一小塊,這價格已經比銅鏡要貴一些了,而且還只是進價,但是與傳說中的哪些天價琉璃比起來也只能算是白菜價了。
可問題就在於,銅鏡畢竟是銅製,而這個時代的銅就是錢哪,自然,這圓鏡比銅鏡的效果要好得太多,幾乎是栩栩如生,只是這東西當真能大量販賣嗎?
陳絲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做生意嘛,尤其是牽涉到的買賣和自己的行當相去甚遠,陳絲商謹慎卻是應當的。
可是吳韻林卻是笑吟吟地看著他,陳絲商猛地意識到,這位年紀輕輕的吳大人顯然是志在必得啊。
為何呢?今日你若是不吃他的貨,明日他就帶人抄了你的家。
心念一動,陳絲商咬了咬牙道:“雖說這東西是第一次見,很是稀罕,不過畢竟……”說到了這兒,他留了點餘地,旋即笑起來繼續道:“急人所難,這是理所應當的事,不妨如此,這兩樣東西,我各要一千塊,明兒我便讓人把銀子送去,如何?”
吃過了酒,陳澤希便帶著幾分醉意回到陳府,此時天色已晚,雖然已經走路畫圖,但是他還是吩咐管家去請遵義縣幾大絲綢商人到自家小廳裡去喝茶,一面道:“諸位今日吳大人叫我去給我們提供了一條比絲綢還掙路子,不知諸位有沒有興趣?
其他人都牙癢癢的看著眼前這個醉醺醺的陳老鬼,恨不得當場掐死他,但是他們對於發財的路子又十分的渴望,只能任由陳澤希在哪些賣弄。
看著氣氛烘托得差不多,陳澤希拍了拍手,門外走進來兩位二八少女,手持琉璃鏡子與玻璃窗玻璃,再聽著陳澤希的解說,在場的眾人紛紛叫好,表示把這些玩意運到京城與廣東、江浙一帶絕對會大掙一筆,他們盡力把貨都吃下去,水晶鏡畢竟是新東西,剛剛出來,若是沒有這些人動用一切人力物力在各地推廣,還真可能最後默默無聞嗎?不過現在有了這上幾十個銷售的商賈,就全然不同了。”
吳韻林回到琉璃鏡子工廠看著忙碌的工人以及成品率對著眼前的負責人頜首,倒也放下了心,工坊已經砸了不少錢,那高溫熔爐也是厲害,兩百多個匠人,雖然現在良品率不高,可是一日也能產生各種鏡子上千之多,將來若是全力開工,更是生產力驚人,這水晶的價格竟比瓷器還貴一些。
可話又說回來,這東西確實很討喜,雖是新事物,可是既美觀又實用,完全可以取代銅鏡和紙窗。
而最重要的其實還是造價低廉的問題,銅鏡不但所費驚人,畢竟這東西就是用銅製的,而銅卻是制錢的必需品,所以本質上,銅就是錢,造價不菲,而且想要將銅鏡製作的光滑鑑人,還必須要匠人細心打磨,費時費力,而水晶鏡,同樣一個匠人,同樣的時間,所用的原料不過是一些砂石,等你把銅鏡打磨出來,這邊數十上百塊的水晶鏡也已經制好了。
若說銅鏡是用三錢銀子的工本賣出五錢銀子,那麼水晶鏡就是用幾十個銅錢的工本賣出一兩銀子,這完全屬於暴利,只要賣得好,就是十倍百倍以上的利潤。
至於這水晶窗用處也很大,這天底下這麼多華宅,用的卻是紙窗,這東西不但容易損壞,還容易潮溼,最重要的是透光度也很差,窗戶是用來做什麼的?當然是採光,玻璃的用處就幾乎完美了,既可大面積的採光,又可遮風避雨,甚至不需維護,不必隔三差五的裱紙,隔音的效果也不知強了多少倍,而唯一的缺點就是價格高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