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動於衷的魏齊,吳韻林無奈的閉上了雙眼,他明明已經如此逼迫對方,甚至連勸降令都用上了,居然還是毫無成效,難道真讓他痛下殺手嗎?可這樣做自己實在於心不忍,而且會喪失最後勸降魏齊的機會。
魏齊身子一僵,心神動盪,當他聽到“咔嚓”聲的時候就心生悔意,於是立刻在孩子的啼哭聲中回頭對吳韻林說道:“不....不要,我歸降!”但緊接著,嘴裡說著歸降的魏齊傻了眼。
原來吳韻林並沒有傷害孩子,而是故意砍在了桌子角上,發出了咔嚓的聲音,然後立刻一個鬆開劍柄,因為撞擊發出的聲音,這才使孩子好像被傷害一樣,立刻哭的撕心裂肺。
而背對身子,心神混亂的魏齊那裡能注意到這些細節,誰能想到吳韻林還有這招,剛剛他甚至聽聲音腦補了吳韻林持劍殺子的畫面。此時的他看著桌上的孩子,一時間是五味雜陳,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但此時的他跟之前的猶豫不決相比,心裡有了一個準確的答案:那就是為了他的孩子跟妻子,他願意向吳韻林投降。
吳韻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哪怕是揹負著血海深仇的魏齊,跟他的關係也並非不可調和。很顯然,只要他還能控制魏齊的孩子,那麼魏齊就只能乖乖聽話。當然了,為了以防萬一,吳韻林還是問道:“魏先生可否想好了,我要的是先生心服口服,而不是委曲求全,包藏禍心。但凡先生對我說出一句假話,我可就不能保證您孩子與你魏家的完整了。”
“我明白”沒得選的魏齊看了看哭泣的妻子,又看著被吳韻林重新抱回懷裡不斷掙扎的孩子,咬著牙齒慢慢站起身來,壓下了心中的不甘,抬頭面對著吳韻林,掙扎著握緊拳頭髮誓道:“我魏齊以魏家列祖列宗發誓,自願歸降吳韻林,效犬馬之勞,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吳韻林伸出大拇指誇讚道:“魏先生才智過人,審時度勢歸降明主,必然會得到重用,重造魏家輝煌。”
虛弱的魏齊在自己妻子的攙扶下,穿著囚服慢慢的走出牢獄,而吳韻林則是抱著他們的孩子緊隨其後。出來的眾人站在空曠的院裡,等待著吳韻林的下一步安排。
吳韻林先是讓守衛愣子幫他先抱著小孩,然後站在院子裡高聲喊來阿呆,耳語一番後,滿臉疑惑地阿呆點頭離開,帶著在衙門裡站崗的兵卒們,準備吳韻林所說的物品去了。
愣子則是抱著小孩好奇的盯著忙碌的魏旭等人,他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吳韻林和魏齊的意思,但看吳韻林現在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而歸降的魏齊此刻雖然弱不禁風,但是心裡仍然為自己的選擇而痛苦。
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吳韻林因為遵義縣縣令的身份與魏家產生了衝突,最終不得不誅滅了魏家全族成年男丁。而後又因為形勢逼人想要逼降魏齊,雖說因為孩子安危,魏齊最終選擇歸降,但是魏家的血債還在,註定成為二人心中的一根刺,將來遲早會爆發。
“我有一個要求,要求處死魏旭”魏齊說道
可笑嗎,確實可笑,但卻十分有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手段,在很多時刻能起到非同尋常的作用,就好像一個臺階,緩和了兩人尖銳的矛盾。
“不知道自己的死去族人會不會恨自己。”魏齊心裡想到。
“恨就恨吧.....”
“魏旭已經離開遵義去外地了,具體去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吳韻林回答道
看著一臉真誠的吳韻林,魏齊苦澀一笑,伸手擦乾了眼角的淚水說道:罷了,魏旭那個混蛋也是魏家的血脈,逃命也好,今後魏齊必會償還恩情,效犬馬之勞。”
“很好。”吳韻林解下腰間的鐵劍,將其贈給了魏齊,表示他對魏齊看中,然後扶起魏齊說道:“為了表示你我之情誼深厚,我想將魏續收為義子,養在身邊,時刻教誨,卻不知魏先生可否同意?”
“這是孩子的福分”魏齊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捨,他也明白,吳韻林只有控制自己的孩子才會安心,這件事根本阻止不了,所以倒也乾脆的同意了。
雖然表面上魏齊忠心耿耿,但也在心中暗自提防,他現在對吳韻林有價值,所以才會有如此對待,可是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了價值,那麼吳韻林還會心軟留下自己這個隱患嗎?所以自己現在並不能懈怠,要找機會展現出更大的價值,甚至是抓住吳韻林的疏忽,掌握對方的弱點。
聰明過人,又經歷大變的魏齊深知,永遠不要把希望寄存在他人身上,靠著別人的想法來決定自己的命運。沒有底牌的人,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任取任奪。他全家的性命,不能寄託在吳韻林的心慈手軟,自己必須找到能夠讓全家活命的資本。
此時此刻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到院子裡心心相惜的兩人,必然會認為他們倆是賢臣良主,膽肝相照,哪裡知道他們心中相互提防算計,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吳韻林等人在衙門裡勾心鬥角的時候,熊葛也帶著黃臉少年邵野到處奔波。
此時的熊葛,揹著一個溼漉漉的包袱,急匆匆的路過鬧市,此時如果有人開啟他背上的包袱,就會驚訝的發現裡面是一顆是血淋淋的人頭,那是在黃臉少年的邵野幫助下熊葛找到了某個幫派的老大。他從邵野口中得知現在最大的勢力的老大喜歡賭博,索性那這顆腦袋當做賭注,看看這位頭領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