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於今天的歌,是不是都很好奇。這有什麼好奇的,不就是收音機嘛,我們生產隊前幾年不就是有一個,你們說是不是?”張愛國原本嚴肅的聲音,也變得幽默起來,竟然在言語間開始打趣起來。
“支書,以前有是有,你那寶貝得跟什麼似得,我摸都沒有摸過。”站在桌子前面的吳二狗,兩手撐在桌子上,意味深長地看著支書。
作為整個桃花村有名的二流子,吳二狗不是這裡晃,就是那裡晃,當初要不是管得太嚴,偷東西可是要被勞改,才把那個想把收音機據為己有的心思給打消。
他在生產隊無論怎麼蕩,可以填飽肚子,調戲調戲寡婦和飢渴難耐隻身在家的小媳婦兒,這生活有滋有味的,他又何必去那不見天的牢房。
他一直都想把那個收音機拎在手上、抱在懷裡,感受感受那個音樂的節拍,帶來的旋律感。這個夢想,可是從來沒有放棄過。
只不過,他的這個夢還沒完成,公社的收音機就被鄉里收走了。當時,他那個恨,那個悔呀!
今天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他馬不停蹄地就跑了過來。沒想到,竟然還有比他更快的,直接快馬加鞭,一股氣衝到公社,在推開支書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軟趴趴地趴在桌子上,上氣不接下氣。
“對呀!支書,我也沒見過呢!”吳二狗的大哥吳大狗,那也是桃花村出名的懶人,懶到什麼程度呢!
如果他的懶病發了,躺在家裡可以五天五夜不吃東西,只睡覺,實在太餓了,就用手指沾一下床頭水缸裡面的水,用來裹腹。
就像生產隊的人說的,他這人是懶到曬蛇吃的程度,燒蛇吃,他都懶得點火。
“我看你們兩兄弟,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可是我,今天就不給你們兩個看。”張愛國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悠哉悠哉放了兩首歌,就知道,肯定會引人過來,卻沒想到有這麼多人,而且第一個進來的,竟然是他們兩兄弟,二話不說,直接把收音機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給誰看,也不給這兩兄弟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他們生產隊不增光也算了,還總是拉後腿,平時有事沒事,舔著臉還想要多給他們點福利,真的是不要臉到底了。
“支書你這話還真說對了,今天這牆我就給他拆了,看你給不給。”吳二狗尖嘴猴腮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更加陰狠。
其實,這吳二狗狠起來那還真的是不要命,前世吳二狗就是在城裡殺了人,結果跑到深山去,這一蹲就十年,要不是因為他9被抓住的時候,就像是野人一樣,轟動了全國,銣初都不會知道這個訊息。
銣初在門外,都為張支書捏了一把汗,真怕吳二狗跟他幹上了,這人要是紅了眼,做事都不會經過大腦。
“楊會計,這吳二狗要拆牆,你去牆角給他拿把鋤頭,我今天看他如何拆。”張愛國老神在在地看著吳二狗,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女桌面。
吳二狗這幅兇狠的模樣,可以嚇到別人,卻不能嚇到他。他這個支書可不是被嚇大的,要是生產隊的人想要什麼東西,都用嚇唬或者是鬥狠來為自己獲取利益,那他這個支書就不用當了,讓他們自給自足、各取所需不是更好。
還有就是,現在整個生產隊都是他說了算,隊裡需要什麼東西,都必須經過他們的手,要做什麼事情,也得要他們蓋章、開介紹信。
他就不信他吳二狗,能翻起什麼大浪來。
“真的要拿?”楊會計不敢置信地看著支書,這吳二狗明擺著是撂狠話,他怎麼還當真了,並且還裝糊塗以為他真的是要拆牆,還給他拿什麼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