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高寵演練了幾遍後,趙檉點頭,果然如量身定製一般,就算他自家武藝高強,也打不出那種霸絕的意味,反而是高寵頗有此類氣勢。
見他學會,趙檉道:“回去吧,這幾日莫再過來了。”
高寵腳步不動:“師傅,到時候我去送你。”
趙檉道:“趕快滾,走之前若是再見到你,直接逐出門牆!”
高寵嚇得一縮脖,急忙撒腿離開。
趙檉看他走遠,牽著紅馬先回了馬廄,給紅馬拌上一些草料後,去到書房。
如今無人伺候,他自家動手煮了一壺茶湯,坐在案邊慢慢喝了起來。
約莫一刻鐘左右,外面響起敲門動靜,朱小乙的聲音傳來:“公子,是我。”
“進來吧。”趙檉道。
朱小乙一身青衣,進門行禮,趙檉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朱小乙道:“公子,都交待好了,明天散朝後就開始在市井街面、四處宣傳,三天皆是如此。”
趙檉點了點頭:“地下水道那邊查驗得如何?”
朱小乙道:“這個公子儘管放心,盧將軍帶著,小人和呂丘在地下來回走了幾次,都乾涸通暢,並無阻礙。”
趙檉摸了摸下巴:“我走之後,一切小心,尤其京中的幾個幫派,能避免衝突就儘量避免,實在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去找八皇子幫忙。”
朱小乙聞言稱是,但隨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流滿面道:“公子何時回來?”
趙檉皺眉道:“老大不小了,孩子都幾歲,哭哭啼啼做甚?”
朱小乙道:“小人心念公子,若無公子,小人又哪裡會有今日。”
趙檉嘆了口氣,沉默半晌,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朱小乙應了一聲“是”,隨後用力磕幾個頭後,起身離開。
趙檉將一壺茶喝盡,揹著手走至門外,看著天上疏淡的一彎月牙,神情清冷落寞……
翌日,上朝。
趙檉破天荒地寫了奏摺,並當著文武大臣的面,諫言取消囚犯的黥面刺字之刑。
黥面之刑自古有之,本朝一律以針刺施為,故而又稱做黥刺。
犯人根據罪責不同,刺的位置及所刺字樣排列的形狀也有區別。
凡是重罪都刺於額上正面,此種罪過大抵會發配遠惡軍州的牢城營地,稱為刺配,又被世人稱之為賊配軍。
名將狄青年輕時也曾被刺配,他十六歲那年,替哥哥狄素頂替誤殺鄉人的罪過,被黥面刺字,發配從軍。
後來狄青貴顯之時,仍保留著刺字的印記,不願除掉它,以為時時告誡警醒自家。
趙檉此奏一出,立刻引起朝堂之上幾乎所有人的反對,他倒不深辯,道君皇帝駁回之後,就此收言。
但散朝之後,這番言語不知怎麼傳遞出去,市井之中竟然全部知曉,一時間東京百姓皆議論紛紛。
接著,第二日再上朝。
趙檉又遞奏摺,此番卻依然是奏請,只不過奏請的是罷除正常從軍之人身上刺刻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