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張國豪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怒色。
“張某不才,手中收藏的炎黃古董不說多,數十上百件還是有的,所以當時,我們誰也沒想到,因為一個炎黃古董,會引來什麼麻煩,便也沒有戒備什麼。”
“可誰知就在這時,一夥兒全副武裝的當地人,突然偷襲了那棟莊園,並當場打死了我幾名兄弟。”
“他們在莊園內翻找了一遍,幸好我之前早已將帛畫文書轉移出去,而那些人沒有發現帛畫文書,又透過關係向我施壓,強硬地要求我交出帛畫文書。”
此刻,他的表情已經變得極為憤怒。
雙目怒睜,恨得咬牙切齒。
“我張國豪在海外浮沉這麼多年,做生意原本講究的是以和為貴,對方若是一開始就透過關係找我,讓我轉讓帛畫,我或許還要思量一番得失。”
“可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要挾,更何況他們之前還打死我手下的兄弟,如果我將帛畫文書交出去的話,那還有臉面。”
“最可恨的是,那些人不僅想要帛畫文書,而且還不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不僅喪葬費不出,竟想要空手套白狼,白白拿走,於是我當場就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接著,我耗費重金打探到那夥人的落腳點,並讓阿華帶齊了人手前去報復,將他們的老巢連鍋端掉,以報之前的怨仇。”
“誰曾想,這一下子不僅沒有剷除後患,反而將那夥人的背後的靠山給引了出來,托斯卡納家族放出話來,要對我們實施血腥報復。”
“為了防備,我只好從東歐購買了一批武器,在返程途中遇到了林先生,唉,說起來這也是萬幸,若不是林先生的話,恐怕我們這些人早就沒命了。”
說完了這番話,張國豪唏噓不已。
此時,林宇的臉上浮現出一縷困惑的神色。
從張國豪的一番話中,他敏銳地察覺到一處漏洞。
以托斯卡納家族的實力而言,區區一張帛畫古董,絕對不至於如此的大動干戈。
第一次來偷襲的那幾人,在世俗世界中都稱得上是精銳強者。
之後,托斯卡納族長更是親自前來。
若是一般的古董,怎麼會如此的重視?
而且,這件事還牽扯到西方最大的勢力——教廷。
無論從那個角度分析,都顯得太過小題大做。
要知道,托斯卡納家族傳承古老,從中世紀起便是歐洲的一大豪門。
這種家族,什麼古董沒有見過?
怎麼可能,為了一張帛畫文書大費周折?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林宇的腦海中盤旋。
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同一種可能。
那就是,張國豪在說謊。
想到這裡,林宇的雙眼微微眯起。
一抹寒芒,自眸中綻放。
張國豪可以選擇不說,但絕不可以選擇欺騙。
那一抹寒芒,是這般的冷冽。
所經之處,讓張國豪忍不住頭皮發麻,連呼吸都陷入了窒息。
“林先生,或許你覺得我是在騙你,但張某剛才所說,絕無一句假話,我願用性命來擔保。”
他心知林宇起了疑心,趕緊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接著,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前段時間曾有人告訴我,教廷的人不知為何,將大英博物館內來自莫高窟的絹畫全部借走。”
說完,張國豪衝著阿華揮了揮手。
見狀,阿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從外面重新走進客廳。
手中,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