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大師兄到底是什麼人,林宇一清二楚。
儘管從見面到現在,大師兄都是一副得道高僧,慈悲祥和的模樣。
但那骨子裡由內而外,透體而出的嗜血煞氣,根本就無法完美壓制。
至少,在林宇的眼裡。
他體內那湧動的煞氣,是掩飾不了的。
靜靜的看著大師兄在那裡誦讀經文。
林宇也不開口打斷他。
面無表情,無喜無怒。
只是眼眸深處,有著微不可查的嘲諷之意。
許久過後,大師兄誦經完畢,這才再次睜開眼。
“抱歉,師兄一時心有所感,深陷我佛大慈悲的宏宏佛法之中,追思此前過往種種,心有慼慼,不覺淚湧,倒是讓小師弟見笑了。”
話說著,大師兄就眼眶泛紅。
淚水自眼眶中滴滴滑出,順著臉龐滴答落地。
這一幕,讓林宇微微訝異。
如果是在演戲的話,那麼這演技,就真的太出色了吧。
連親生父親都不放過的大師兄,居然會有這種樣子的時候?
想到這兒,他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身旁的三師兄。
只看見,段飛塵低眉垂首,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
貌似,早已經見怪不怪。
此時,僧人抬起手,用袖口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契佛悲願,報佛深恩,蒙佛光明攝取,知往生之決定,今生命終,以持名故,蒙佛接引,必生淨土,何疑何慮”
他口中唱了一句晦澀難明的佛語,雙掌再次合十。
“小師弟,你能重歸弒天宗,師兄真的非常高興。”
說話的同時,僧人信步走到了近前。
臉上,洋溢著欣喜之色。
那一抹真摯的笑容,宛若赤子之心,透著懇切與熱忱,不參雜一絲一毫的雜質。
見狀,林宇心頭一凜。
若非知曉對方的根底,恐怕他還真有可能被騙過去。
“咱們弒天宗,向來人丁凋零,時至今日,只剩下你我與飛塵師弟三人而已,每每想到此處,都讓我無地自容,愧對了宗門先祖先師。”
說話時,眼淚再次溢位。
但此刻的林宇,心底卻不禁冒出一縷寒意。
據段飛塵所言,其他師兄弟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幾乎全部死在了大師兄的手下。
可大師兄談及這件事,卻表現出一種令人動容的哀思與緬懷。
說話的語氣與神情,是那麼的真誠無暇。
倘若不瞭解實情的話,誰能想到眼前這人的所作所為。
如今的大師兄,精神狀態極不正常。
而且林宇能夠清晰地察覺出,對方體內氣息鼓盪,似有暗流激湧。
“小師弟,你來的真是巧,恰逢無量道紙鶴傳訊,邀請我前去觀禮,不如咱們師兄弟三人一起上路,你也好順道去探望一下那位名叫方芷彤的紅顏知己。”
說話間,僧人抬頭與林宇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