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頭面前,許沛民更不可能往後退了。
他已經被人拱到了這個位置上,此時往後縮,別說回老家會被人看不起,就是全國人都瞧不上他吧,連自己孩子都制不住。
他呼吸越發急促,猛地抬手,揮開拉扯他的許乾,掄起手臂,衝過去就是一巴掌。
眾人驚呼之餘,段林白已經蹭得從椅子上跳起來,離得近的男學生,更是想要上去勸架,可許佳木這次沒站著捱打,而是往後退一步,躲開了。
許沛民一巴掌落空,就準備第二次。
“呵——除了打我,你是不是沒辦法能證明你還是一家之主,是不是除卻打女兒,就沒辦法來證明你的權威!”
許佳木聲音不算大,沒有任何歇斯底里,卻絕望透頂。
“如果你覺得打我幾巴掌,能證明你是個父親,你就打我好了!我不躲了。”她說著,居然真的往前走了一步。
許沛民的手,距離她的臉,也就五六公分距離。
只要他想,就能輕易給她一記狠摑。
“除卻使用暴力,你還能對我怎麼樣?你若是覺得打了我,能讓你舒服了,讓你滿意,讓你得到了滿足,你就動手好了。”
“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你是個男人!”
……
全場死寂,半點私語都沒有。
許沛民顫抖著手,她說幾句話太狠了,直接把他推到了懸崖邊上,進退兩難,不打憋屈,打了就好似印證了她的話。
氣得他身子發抖。
傅沉伸手將段林白拽回了位置上,“我覺得多讀點書,還是有好處的。”
“嗯?”
“最起碼說話直擊要害,戳心!”
段林白忽然覺著,他這話,似乎在嘲諷他讀書少。
“爸,咱們有話私下說。”許乾始終還是不想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因為一旦今天收不了場,他們之間的這點親情只怕覆水難收。
“呵——”許沛民甩開他的鉗制,伸手指著許佳木,“你今天真是好樣的,有人撐腰果然不一樣。”
許佳木咬著唇,她清楚,這是開了頭,就回不去了。
“走到今天,還不是你們逼我的?”
“我逼你?”許沛民頓時覺得好笑,拿著手指戳著許佳木的腦袋,“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心底不清楚嗎?”
“害的我全家都跟著丟人!”
“我送你來讀書,可不是讓你往別的男人床上爬的!”
許沛民本就是個粗人,說話口不擇言,又被她刺激了一番,還哪兒管這是什麼場合,什麼髒話都說出口了。
“我花錢供你讀書上學,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仗著巴結上幾個有錢人,就敢這麼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