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景瓷大部分情況是不太清醒的。
根本不清楚,這一晚上,喬西延做了多少事,檢查、住院、陪著她輸液,寸步不離,什麼手都親手來。
等她情況好轉些,已是凌晨四點。
而湯景瓷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腦子混沌一片,根本不知身處何地。
“醒了?”那聲音嘶啞低沉,卻很輕。
她扭頭,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喬西延,滿目赤紅,一夜未睡。
“……”她想說話,可是身子一動,渾身都疼。
“你過敏了,醫生檢查過了,已經沒事了。”
湯景瓷轉了轉眼,想伸手去碰碰他,手臂睡麻了,抬起的力氣都沒有。
她過敏的地方都在脖子、身下和大腿處,臉上沒有,本就冷感的臉,顯得越發蒼白,一碰就會碎那種。
喬西延深深看了一眼,最後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輕輕啄了下……
他的吻很輕,又緩緩落在她眼睛上,她睫毛輕輕顫動著,刷著他的唇角,有點癢。
喬西延隨後出去,幫她買了點吃的,湯景瓷身體能動了,才發現自己手臂紅得觸目驚心,嚇得她都不敢碰。
“疼嗎?”喬西延回來後,盯著她的脖頸手臂。
“不疼。”
她就是嘴硬,其實渾身都像是有火在燒,恨不能此時就伸手抓撓。
也就是這時候,醫生和護士來了,幫她檢查,醫生扯上床周圍的簾子,抬手,要檢查她的下半身。
“比昨晚好多了,你都不知道,昨天夜裡值班的同事說,你老公抱你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汗,都不讓我們碰。”
湯景瓷耳根泛紅,並沒糾正她什麼。
“聽你們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來旅遊的吧,山裡的東西不要亂碰,很容易過敏的。”
“現在身上疼不疼?”
醫生問話,肯定要如實回答,然後湯景瓷漲紅了臉,吐了一句,“疼。”
“多疼?”
“很疼!”
喬西延站在簾子外,雙手抱臂,神色冷凝。
“這是正常的,我開了外塗的藥,讓你老公給你擦一下就舒服了。”
待醫生出去,湯景瓷觸及到喬西延的目光,一臉窘迫,心虛得別開眼,“那個,我的藥呢,我自己擦吧。”
“脫衣服吧,我來。”喬西延將病房的門鎖死,將簾子扯起來,兩個人瞬間被隔絕在一處狹**仄的空間裡。
“先把脖子抬一下。”喬西延拿著棉籤,裹著藥膏。
湯景瓷沒辦法,只能仰著脖子,睫毛微微發顫,面面通紅,任由他擦拭。
她胸口沒怎麼過敏,主要集中在背部和大腿,尤其是大腿內側,這地方過於隱私,即便兩人也曾坦誠相見,讓她脫了褲子,給他上藥,她也不好意思。
膚薄,敏感,好像別人一碰,渾身都無可遏制的緊張,甚至下意識激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