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剛打來,宋風晚知道她是故意要支開他們,只是覺得莫名,有什麼話可以和舅舅表哥說,卻不能讓她知道的。
“我再去買點尿不溼回來。”嚴望川示意宋風晚跟自己出去。
宋風晚懵懵得跟著嚴望川進了電梯,“我總感覺我媽有點怪怪的,最近總是時不時發呆,偶爾還衝我笑。”
“有嗎?”
嚴望川還不知該如何與宋風晚說這件事,腦子也很亂。
“聽說很多人生了孩子,容易產後抑鬱,我上學後,您要多陪陪我媽。”
宋風晚毫不知情,完全把喬艾芸的稍許反常歸根到了產後心態上。
嚴望川此刻敢保證,喬艾芸絕對不會得什麼產後抑鬱。
她此刻滿心滿眼想著如何整治他和勾走宋風晚的老男人,怎麼可能抑鬱。
吃東西都比平時起勁,明顯是打算出了月子後,鉚足了勁兒,大幹一番的姿態。
月子做不好,容易留下後遺症,都說做月子期間,不能洗頭不能吹風什麼的,喬艾芸即便心底有火氣也是強壓著的,因為她現在根本不可能衝出醫院做些什麼。
隱忍不發,勢必是在醞釀。
等出了月子,他的死期估計也快到了。
之前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嚴望川曾試圖提起這個話題,都被喬艾芸岔開了。
等她憋一個月,她可能不會對傅沉如何,畢竟還是外人,總不能上手打罵,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
真是被傅沉這死小子坑死。
“嚴叔?”宋風晚抵了抵他的胳膊,“到1樓了,該出去了。”
電梯抵達,嚴望川還在發呆。
“嗯。”他點頭,面色如常走出去。
宋風晚努努嘴,怎麼最近一個兩個的都如此反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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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病房內,只剩下喬家三人。
喬望北彎腰看著小床上的孩子,饒是平素再冷厲嚴苛,此刻眼底也俱是柔情,小心翼翼捏著他的小手,肉乎乎的,“艾芸,孩子名字取了嗎?”
“還沒。”喬艾芸看著兒子,無奈笑著,“他來得太突然了,大家都沒準備好,最近都忙暈了,還沒想這件事。”
“應該提前準備了不少名字吧?”
“嗯,總覺得都不太好。”
“不急,慢慢想,畢竟要跟著他一輩子的。”
“那我的名字有什麼寓意?”喬西延雙手抱胸。
“你媽老家,舊稱西延,她遠嫁,一直惦念家鄉,取這名字給她點念想,沒什麼特別的寓意。”
喬西延輕哂,他可能是撿來的。
西延那邊,位於越城嶺山脈腹地中,喬望北與他母親相識,也是因為進山挖石採礦,外公一家是當地大戶,樂善好施。
喬望北進山開採,經常要待十天半個月,外公欣賞喬老,得知是他兒子,收留他在家裡借住,結果……
他就把人家閨女給拐走了。
“姑姑,你把師伯和晚晚支開,是不是有事想和我們單獨說。”喬西延直奔主題,按理說他該叫嚴望川姑父,只是習慣了,稱呼一時改不了。
“確實有事要說。”喬艾芸這一天想了很多事。
嚴望川既然瞞著她,這人暫時是不能用了,如果她想去找那個男人,還得找親哥哥、親外甥幫忙。
她腦海中已經刻畫出一個油膩中年男的形象,即便以後要找他“聊天”,也需要人“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