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動手的,而且她對孩子動粗。”懷生由年叔陪著,在隔壁休息室。
“什麼動粗!是你們不給我看孩子,我一時情急……”馬銀翠提高嗓門兒,想在音量上壓制宋風晚。
“這要是你躺在病床上的兒子,你也敢這麼拉扯他嘛!”宋風晚溫吞道。
“你們瞧瞧這死丫頭,年紀不大卻生了一張利嘴,我可說不過她,居然對著我這個長輩又打又踢。”
“我為什麼只對你這樣,你不該反思一下嗎?”宋風晚輕哂,“你想看孩子經過誰的同意了,當初你丟孩子的時候……”
“我兒子是被拐的,誰丟孩子了!”女人急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宋風晚。
“臭丫頭,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黃建華忽然跳起來,“你們收養被拐兒童,還特麼有理了!”
“你要撕爛誰的嘴,你試試看啊。”十方氣炸,恨不能把對面兩人按在地上摩擦。
……
就在雙方堅持不下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撞開。
“嘭——”地一聲悶響,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人出現在門口。
“你不是在外面給人錄筆錄嗎?進來幹嗎?”裡面負責協調的幾人均被嚇了一跳。
“京……京……”他剛抬手要指著外面,已經有兩個黑衣人進屋,佔據了門口,統一的黑西裝,面無表情,好似帶著股冷風,直接竄進了屋裡。
在京城當差的人,對京家都有了解,一看這幾人的穿著架勢,心底已然猜到幾分。
只是這位爺平素不是聽戲就是垂釣,有人在京城當差一輩子,都不曾見過這家人。
這特麼是有多倒黴,才會遇到這種煞神啊。
“京六爺來了。”那個民警聲音帶著些許顫音,輕飄飄的,卻宛若一記重錘,砸得所有人心頭一顫。
方才屋內還在激烈爭執,此刻均悄寂無聲,就連舉著攝像機的記者都默默關掉裝置。
伴隨著清脆的腳步聲,一個模樣俊美的男人進了屋。
宋風晚偏頭打量著他,白衣黑褲,風姿灑然。
她本以為,京家是閥門,這位京六爺即便不是五大三粗,模樣也肯定稜角分明,銳利逼人,殊不知,此人卻生得極為清雋雅緻。
傅沉神色涼薄,生得禁慾冷清,此人俊美中透著一絲陰柔,偏又不讓人覺得女氣,鼻尖眉眼,無一不精細。
眉眼細長,形狀十分優美,波瀾不驚的黑眸,看似不經心的看了眼屋子,顧盼流兮,有種難以言說的神采,一抹唇色,宛若古畫勾勒丹砂,這人美得幾乎有點驚心動魄。
周身氣質桀驁清高,料峭風骨渾然天成。
饒是生得俊美,全讓人無法忽視。
宋風晚打量著他,這就是川北的京六爺——
京寒川。
“六爺。”十方急忙起身,給他騰出了位置。
京寒川點頭坐下,只是由於位置靠宋風晚很近,她能聞到這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像是寒冬落雪,有點冷。
他衝著宋風晚微微頷首,客氣有餘。
“方才我在外面就聽到有人說要撕爛誰的嘴?”他聲音異常好聽,透著股老派京腔,非常有味道。
對面那對夫婦,何曾見過這種陣仗,一時被嚇得不敢作聲。
“六爺……”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小跑進來。
“黃副局。”屋內民警全部肅然起身。
被叫住黃副局的男人,抬手擦了下額頭的熱汗,這特麼突然接到京寒川電話,真是把他嚇得不輕。
“這件事我來處理。”
“噯,這人是你們找來的吧,不能因為你們認識熟人,就欺負我們這些外地人啊。”馬銀翠想著身後有記者,“你小心我曝光你們!”
“快別說了。”坐在她身側的女記者急忙勸阻她。
都說傅三爺面慈心狠,但是他畢竟是正派商人,家境在那兒,不會明目張膽做什麼,這位爺可是真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