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強敵退去後不久,靈韻湖上的封印也順利完成。
化身成老者的古劍摧城劍靈現身靈韻湖上,懷中抱著因煉化古劍摧城心力、靈力消耗過度而昏迷不醒的韓鳳歌交到古清平手中。
老者手拂長鬚滿眼笑意的看著仍然熟睡的韓鳳歌對昆嵛眾人道:“劍已經被這小娃娃煉化,陣法也修補完成,諸位也不必在擔心這湖下秘境之中的魔氣,如今此處已經沒有老夫何事了。”
嶽松濤聽出劍靈老者言語之中似有去意忙行禮詢問:“如今看來這件事情已經告於段落,那黃泉秘境也重新封禁,不知前輩以後作何打算?”
劍靈老者擺擺手長吁一口氣看著被古清平抱在懷中沉沉睡去的少年釋然道:“如今那把劍尊留下的古劍已經重新認這小娃娃為主,那麼作為先主人劍意所化的劍靈自然也不必寄居劍中,徹底得了一個自由之身。數萬年幽居地底時刻與那些冥頑不靈的魔族惡魂打交道,老夫其實心累得很,如今沒了牽掛束縛打算雲遊四海看看這座當年我們那一輩老人拼儘性命保卻的大好河山。老夫與你昆嵛山開山祖師那個十分纏人卻又讓人恨不起來的姓裴的小丫頭有些交情,也跟你們祖祖輩輩做了數萬年的鄰居,如今又與這個小娃娃有了牽扯,日後若是你昆嵛山遇到過不去得坎,老夫定會前來相助。好了言盡於此,老夫這就去了,記得告訴那小娃娃好生善待那把劍。”
說完寬大的衣袖一揮,身形便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昆嵛眾人只好向著遠處躬身相送。
昆嵛山泰礡峰泰礡殿中,一副巨大的雪松中堂下怒氣沖天的周通和麵帶悻悻尷尬之色的嶽松濤分坐兩側。大殿上安靜的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古清平等眾人分別站在堂下兩側,只是此前主持護山大陣的廉刑此時雙眼無神怔怔的看著堂下站著的青衫身影沉默不語。
此時正站在堂下的澹臺神樹已經沒有了先前震懾群雄力退強敵那如山嶽般的一派宗主氣勢。正低著頭的澹臺神樹偷偷瞄了一眼怒氣正盛不願搭理自己的師父,又對不知如何勸說的師兄嶽松濤使了個眼色卻只見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實在尷尬的澹臺神樹只好擠出一個笑臉對站的離自己不遠怔怔發呆的廉刑笑嘻嘻道:“廉刑師弟不要灰心難過,今日破你陣法的是那被人稱做天下陣法第一大家的白石橋老頭,你還年輕輸在他手上不丟人。”
廉刑卻抬起頭盯著他冷冷道:“我傷心並非是因為自己在陣法一道上技不如人,而是因為你澹臺神樹。我曾發誓今生永不認你這個不稱職的師兄,也不願再見到你,可是如今你又回來了。”
聽到這裡澹臺神樹收起笑嘻嘻的無賴表情,嘆了口氣無奈道:“師弟你還是和師父一樣不肯原諒我,只是當年那種情境之下,我怎能棄她不顧,任她死在天下修士的圍攻之下?”
坐在堂上的周通怒道:“你念男女之情捨不得她死,便捨得下對你有養育教導之情的昆嵛山嗎?”
澹臺神樹雙膝跪地道:“師父恩情樹兒自然銘記在心,只因當時情勢危急弟子實在別無選擇啊,請師父原諒徒兒吧。”
站在周通身旁的師孃水雲煙本來就極喜歡這個從小養大的視如己出的弟子,眼見此情此景不由得心軟道:“老東西,如今樹兒也回來了,你還要怎地?再說當年那魔女並未做出如何對不住我昆嵛山的事情,不就是一個魔族公主嗎?就算是樹兒娶回山上又如何?”
澹臺神樹神色悲慼道:“師孃,琉梳她自那次大戰之後一直重傷未愈,十五年前為了生下小女秀月難產離我而去了。”
水雲煙聽著禁不住潸然淚下:“唉!也是個苦命的痴情孩子,樹兒你且先起來,今天這老東西不認你,師孃認你。對了,你不是說生了個閨女沒嗎?這次回山帶來了嗎?快叫上來讓師孃瞧瞧。”
話音剛落還未等澹臺神樹開口,大殿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眾人定睛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粉色衣裙,唇紅齒白,大眼睛溜溜轉,肉嘟嘟的小臉好似一個瓷娃娃般頭髮挽成兩個丸子髮髻的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門口。
澹臺神樹對小姑娘招手道:“月月過來拜見師祖爺爺、師祖奶奶,你不是老早便吵著要來昆嵛山看看他們麼?”
那名叫澹臺秀月的小姑娘走到澹臺秀月身邊同樣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脆生生道:“月兒拜見祖師奶奶、祖師爺爺。”
水雲煙快步走到堂下拉起小姑娘替她拍了拍衣褲上的灰土道:“有什麼拜見不拜見的,這孩子真是叫人瞧著喜歡。”說完又輕輕踢了踢還跪在地上的澹臺神樹的腿:“還不快起來,怕那老頭子作甚?”卻見澹臺神樹依然跪在那裡看著周通默不作聲,不由小聲碎碎念道:“一老一小都是驢脾氣,小月兒走,咱不理他們,讓他們爺倆在這裡耗著吧。”說著牽起澹臺秀月的小手走回到堂上。
澹臺秀月走到周通身旁搖著他的腿撒嬌道:“師祖爺爺,您就原諒爹爹吧,月兒從小就沒見過媽媽,現在就只剩下爹爹和師祖爺爺、師祖奶奶了。”說著竟是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