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抿著唇，“是他。”
歷老爺子呼吸完全變得紊亂，看著楚依的眼神充滿了憐惜。
“爺爺，到底是因為什麼你一定要保著張鐸？”
如今，說與不說全在她一念之間。
她不是什麼聖母，別人無論怎樣傷害自己，甚至妄圖傷害她的性命，她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歷老爺子很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眸光飄遠，彷彿想起了什麼久遠的往事。
楚依也沒有催促，只希望歷銘燁回來之前，她能夠得到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良久，歷老爺子方才發出一聲重嘆，“其實，張鐸是冷遇的兒子。”
“冷遇是誰？”
“我的一個忘年之交，很有才華，也很聰明。只不過，當初他實在是太過冒進，而當時，天都受亞洲次貸危機影響，很長時間都沒有周轉過來。他當時投資失敗，想要問我借錢週轉，可是，真的無能為力！”
“那後來呢？”
“冷遇跳樓自殺，雖然當時我已經帶著籌到的錢趕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楚依想了想，“所以，張鐸恨你，想要毀掉天都？”
歷老爺子眸光再度變得渙散，“依依，這件事連累了你，不過，你沒有說出來，還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
門外，歷銘燁就要進電梯時，突然想起自己的車鑰匙還落在病房，便亟亟趕了回去。正巧將兩人的對話悉數聽了個清楚。
他眸底陰雲湧動，有些不確定，楚依隱瞞不說，是因為顧念當初張鐸與她的師兄妹情誼，還是真的因為歷老爺子。
在門口兀自站了一會兒，歷銘燁不動聲色的離開。
“爺爺，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今天，張鐸能夠綁了她，甚至還險些放火燒死她，那麼以後呢？她會不會置身危險之中？
歷老爺子垂眸沉吟著，“依依，這件事先暫時不要跟阿燁說，剩下的交給我。”
楚依頷首。
歷銘燁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
楚依擰眉，“我讓你幫我買的東西呢？”
歷銘燁看了眼眉心緊擰的歷老爺子，聲音低沉說道：“忘記了。”
楚依原本也不是特別想吃那些東西，索性，也就沒有再追問什麼。
歷老爺子離開後，歷銘燁一直抱臂盯著她。
他此刻的目光彷彿一把利刃，鋒利到可以刺穿她的胸膛，將她內心深處悉數暴露在他的眼前。
楚依沒來由的慌亂，忐忑，不敢跟他灼灼沉眸對視。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要這樣看著你。”歷銘燁一張俊臉如同冰封，完全沒有丁點兒的情緒變化。
楚依舔了下唇，感覺病房裡異常的窒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