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未央放在桌下的玉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著,粉拳,緊握,骨節分明。
太子這一招,太狠了。
讓她準備的大儒詩詞,完全沒了作用。
給風雪夜歸圖題詩。
紀天賜這個小獵人,大字不識幾個,哪懂什麼詩詞?
安未央的玉背上,冒出一層細密的香汗。
怎麼辦?
難道大計就這樣失敗了?
好不甘心!
安未央的眼眶中,隱隱間有不甘的淚水在滾動。
心中雖然不甘心,但安未央還是很理智,右手掌心朝下,一張玉符,隱晦地被她取出來,藏於手心,隨時準備激發逃遁。
就在安未央心思百轉糾結的時候,紀天賜爽朗的笑聲,劃破她混沌一片的腦海。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紀天賜將風雪夜歸圖放在身前的桌面上,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膽怯,反而充滿了自信。
安未央給了紀天賜一個眼色,似乎再說。
“你行嗎?”
紀天賜回了安未央一個讓她安心的眼色。
“是男人,不能說不行!”
“夫人,幫吾研墨!”紀天賜吩咐一聲。
安未央看到紀天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姑且相信他一回,收起了挪移玉符。
紅袖添香。
紀天賜提筆,目光落在風雪夜歸圖中,那兩個煮豆子的小兒。
在畫中,兩小兒合力煮豆子,凸顯的是兄弟之間和和睦。
但紀天賜卻有另一種解讀。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紀天賜提筆,以極快的速度,在畫卷上寫上這兩句詩詞。
安未央看到紀天賜寫的詩。
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拔涼拔涼的。
這兩句算詩嘛?
連三歲小兒的打油詩都不如!
安未央心中惱怒,她怎麼就信了邪,居然會相信紀天賜這個小獵人。
這小獵人要是會作詩,那母豬都會上樹。
太子見到安未央眼神中的變化,從忐忑變成絕望,瞬間知道。
穩了!
這波穩了!
東先生的妙計,打亂了老五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