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厲特意留了個心眼,小心謹慎道:“袁大人,若真這麼做,那我豈不是把先生往火坑裡推,陷人於不義之事,我可不會去做。”
“可是...”袁紹還想繼續勸說,他早對涿郡的桃園虎視眈眈,既然劉厲是盧植的學生,何不趁此機會把劉厲給趕去揚州。
自己便可霸佔桃園,在涿郡也好立下腳跟。
只見盧植微微一抬手,示意袁紹不要多言:“袁大公子,我這學生可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想法,促媒也是他的事業,大丈夫願意為自己的事業而奮鬥,那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
“你說是嗎?袁大公子。”盧植壓低聲音道。
這袁紹雖是中軍校尉,可從來不去朝廷,他看不起朝廷上的庸臣,可他的父親和叔父都在朝廷為官,而且有著舉重若輕的地位。
他即便再怎麼不想被人關注,可總有人會去關注到他。
而這些訊息也自然傳到盧植耳中,畢竟袁紹貴為四世三公,之前還自稱隱居,表面上不妄通賓客,可實際上在暗中結交官僚士大夫和太學生,以及俠義人士。
此時的袁紹還是頗有理想頗有抱負的青年,在聽說朝廷發詔,徵召盧植再度出山,成為兩郡太守之時。
本來什麼都不管的他,此次竟然破天荒地親自率將率兵前來涿郡,來接盧植奔赴揚州。
之前他的父親袁逢還為此愁的不行,在得到他前去接盧植的時候,頓時喜上眉梢。
可真實的原因卻並不是此,而是因為盧植是大儒,早些年被朝廷徵召為博士,在安邦官僚士大夫、太學生和俠義人士中,有著極為不錯的口碑。
袁紹此舉正是為自己亮相而做的準備,讓人覺得他與兩郡太守、大儒盧植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要知道,只有關係最好以及當地的州牧太守,才能送別像盧植這樣朝廷新任命的官員。
“是是是。”在盧植面前,袁紹也只得不停地附和道。
可盧植並不會戳穿他,畢竟這對他而言,沒有好處,反倒會為自己樹立一個敵人,萬一等他離開後,袁紹就派人為難自己的學生,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袁大公子是講義氣的人,大名如雷貫耳,盧某還是敬佩你的。”盧植笑著說道。
“誒,盧大人言重了,誰不知道您盧大人在天下間的名聲,我袁紹向您學習才是。”袁紹笑著說道,“盧大人,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您也該奔赴揚州九江郡上任了。”
此去揚州,應有數千里路,劉厲還本想著給盧植介紹物件,可他今天婚介所才剛開業,盧植就得離開,想來也還算可惜。
“先生,要不您過幾天再走,我先給您介紹物件?”
劉厲的一番話讓盧植無話可說,他搖搖頭,嘆氣道:“說了你不要打聽我的私事,多管閒事可沒有好處,此去離開後,那幾位學生我最放心不下,尤其是你。”
“我?”劉厲一臉茫然,“先生,您有什麼好放心不下我的,我可是最放心的那一個。”
“你啊,會為別人考慮,讓自己受到委屈,該說的時候就說,有為師在,沒人敢為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