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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徵是開車過來的,硬生生把炸毛的阮誼和塞到了那輛銀灰色布加迪威龍的副駕駛。
給她扣好了安全帶,言徵平穩地開著車在淩晨空曠的道路上飛馳。
“靠!我那些生活用品還在酒吧啊!”阮誼和氣急敗壞地爆粗口:“我靠!”
“…我忘了。”言徵愣了兩秒,跟她道歉:“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啊?!”阮誼和再度炸毛。
“我明天一定去給你拿。”言徵承諾。
“靠!”阮誼和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就差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家住哪?”言徵問。
“我都說了不回家啊!我跟我奶奶說了住校,現在突然回去的話,她肯定擔心我在學校碰上事了……”阮誼和扶額:“都怪你!”
“那就去我家。”
言徵這話差點把阮誼和驚呆。
“總之不會讓你再去酒吧。”言徵平靜地給她講道理:“阮誼和,你是高三的學生了,還有六十天就要高考,現在每天晚上去酒吧打工,你能保證不影響學習嗎?”
“學習對我而言,沒有賺錢重要。”阮誼和也平靜下來:“我家裡的情況,大概班主任也和你說過了。考什麼大學無所謂,留在B市就行了。”
“目光短淺。”言徵毫不客氣地評價。
“嗬,”阮誼和也不反駁,隻說:“你窮到一定程度了再說這話也不遲。”
“在B市生活,日常生活開支不算低。你如果讀個普通的大學,出來以後很難找到好工作,還是庸庸碌碌地給人打工,賺點小錢,勉強維持生活。那你讀書還有什麼意義呢?倒不如直接輟學,有更多的時間打工。”言徵繼續說:“現在賺的隻是小錢,人應該目光長遠一些。況且你讀書,就是一個改變命運的途徑。”
阮誼和不說話,悶悶地聽著他講道理。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言徵耐心地開導。
“鬼知道,吃飽了撐的。”阮誼和語氣冷硬:“你今天害我辭職了,我明天再找一家酒吧打工。你能怎樣?”
這語氣……無賴又欠扁。
“因為你還有希望。”言徵說:“你除了物理,其它科目都是一班前三名。這足以證明你的能力。”
“那真是謝謝您抬舉我了。”阮誼和被誇獎的內心毫無波動,又說:“您可別指望我在最後六十天學物理。我有這個閑心還不如好好複習別的科目,免得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這是在逃避。”
“隨你怎麼說,”阮誼和靠在副駕駛椅背上,蹬掉了一隻高跟鞋,才發現那一隻還落在酒吧——靠!都怪這個老師!
太累了,安靜了幾分鍾以後,阮誼和就睡著了。
她睡得不太安穩,像是做夢了,含糊不清地說著夢話。
睡得東倒西歪,最後直接倒在言徵身上,頭一下砸到了言徵的臂膀上。
阮誼和瞬間被疼醒。
她捂著腦袋,低聲罵一句“我操”。
言徵皺眉,這丫頭怎麼張口閉口就是粗話。
“以後把這些詞戒了。”
這是在命令她嗎?哪來的資格?!莫名其妙!
阮誼和從睡夢裡醒來,還帶著剛剛那場噩夢的怒氣,故意說:“我偏要說,你管不著我。”
“你可以試試我管不管你。”言徵語氣平靜,不理會旁邊炸毛的那隻小獅子。
阮誼和忽然冷笑:“老師,大半夜帶學生去你家,怕是沒安好心吧。”
言徵感到頭疼,這丫頭…還真是個厲害角色。
見言徵不語,阮誼和以為他心虛了,更靠近他幾分,在他耳畔嗬氣如蘭:
“老師,你是不是喜歡我?”
尾音故意拖長,帶幾分纏綿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