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回京後,當即被胥子凌被晉封為皇室六公主,封號“靈越”,禁足府中。
安然禁足的這半月,連冉一一都不得探望。一直到靳國迎親使節來京,胥子凌困不住她了,安然與冉一一兩人才得以相見。
“安然,我聽說,此番送你前去和親的是嘉王殿下?”
“是啊。皇兄說,只有將我的安危交付於三皇兄,他才能稍稍安心。而聯盟事宜也須有熟知青胥政局者方能勝任。三皇兄是從一開始便主張兩國聯盟的人,想必準備萬全。”
冉一一也曾聽胥子熠提起嘉王胥子啟,可胥子熠對他的評價似乎極差……
唉!罷了。胥子啟畢竟是皇室的人,是安然的皇兄,定會盡力護她周全的吧。冉一一隻盼著安然能夠平平安安嫁到靳國,而靳斯辰也會待她好,護她一世周全,安樂無虞。
五日後,正是和親吉日,安然真的要走了。
靳國財力強盛,迎親隊伍自是浩浩蕩蕩,氣勢非凡。可胥子凌給安然的嫁妝更是豐厚。金銀珠寶自不必細說,足足有二十四箱。黃金萬兩,玉器古玩,鋪滿了整個天寧街。
宮門外,安然身著紅嫁衣,頭上佈滿了金玉步搖。細白的珍珠點綴著紋飾繁複的雲錦袖口,精巧而不失奢華。她冗長的裙襬拖曳席地,孔雀絲線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安然恰如誤入凡間的紅衣仙子,飄逸出塵,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安然。”
“皇兄。”
安然福身行禮,抬首間,眼含淚花。她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啊,涉世未深,卻對此生所愛執著得要命。
“安然,你長大了……”
胥子凌的手輕輕擦過安然地臉頰,一字一句,皆是冷酷帝王少有的溫柔:“千萬記住,在靳國,若是有任何險情,一定要告知及時皇兄,明白嗎?”
“安然明白。”
“對了,為防有居心叵測之人阻礙和親,朕特意為你安排了柳侍衛同行護駕。他身手了得,做事嚴謹,定可助你一臂之力。”
柳蕭城呆呆地佇立在胥子凌身後,雙眼空洞,沒有顏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安然央求自己放她出城,只是為了去嶧城找靳斯辰!是他自己,親手將安然推了出去……
“柳侍衛。”
柳蕭城猛地回過神來,瞥了一眼安然,心不在焉地應聲:“卑職在。”
安然語笑嫣然,溫聲道:“這次,我又要勞煩你了。”
柳蕭城心中一陣劇痛,手上青筋緊繃:“能為靈越公主效勞,是卑職的福分。”
冉一一向來懼怕這種離別之景,在一旁越想越難過,越哭越厲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此次遠離故土,前去靳國和親的人是她呢。
胥子熠看了直皺眉。他冰涼的手觸上冉一一白皙的臉頰,替她仔細拭著淚,道:“又不是再也見不著了,怕什麼。”
“嗚嗚嗚……可是很難再見了啊……”
胥子熠嘆氣,柔聲道:“若你想,本王大可抽空常帶你去靳國看她。”
“真的?”
“本王何時騙過你?”
“經常啊!”冉一一脫口而出。“你都不知道坑了我多少回了!我不就是被你騙婚騙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