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兒的舞娘,好生漂亮!”
舞館中的女子,全部身著突厥舞蹈服飾,頭頂誇張的異族服飾,生得膚白貌美,身材窈窕。她們在舞池中起舞,手腳上因繫著鈴鐺,墜飾碰撞的聲音格外清亮空悠。突厥舞火辣熱情,與中原舞的典雅端莊全然不同。
“好啊,靳斯辰!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你才來青胥幾天呀,就被你尋到這麼個好去處!”
“我也是偶然所得。怎麼樣?不負二位所望吧?這份賠禮,二位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十分滿意!我給你滿分!哈哈……”
“走吧,樓上有雅間,我們上去喝酒。”
安然和冉一一對這間舞館表現出了十二分的好奇。她們二人,竟開始跟著舞娘學跳了起來,惹得靳斯辰哈哈大笑。
“我說,一一跟著跳也就算了。安然,你堂堂青胥郡主,怎麼也學這種……不入流的突厥舞?”
“突厥舞也很美啊!怎麼能說是不入流的舞呢?不一樣的舞蹈,自然就會有不同的美。只不過是欣賞舞蹈的人喜好不同,才會造成這樣的誤解罷了。”
靳斯辰情緒翻湧,悶頭喝酒。
不知何時,雅間進來一位貌美非常的胡女獻酒。那女子與館中其他女子不同,走路迅捷,且落地無聲。冉一一隱隱覺得不對勁。
“靳斯辰,別喝那杯酒!小心有毒!”
“哐當”一聲,酒杯被靳斯辰打翻,灑落在地的全都是泡沫。胡女見狀,當即從袖中掏出一把利刃,與靳斯辰廝鬥起來。安然和冉一一手無縛雞之力,只能立刻跑出舞館搬救兵了。不多時,宇文將軍趕來,可此時的靳斯辰因不敵胡女,胸口已被紮了一刀,胡女不知去向。
“靳哥哥!”
“靳斯辰,醒醒!”
“太子殿下!”
……
靳斯辰覺得周圍的世界越來越遠,他聽不到一一他們說了什麼。但他似乎看到一張美麗的面孔,她有一雙藍色的眼睛,美得驚心動魄。她的鼻樑高挺,嘴唇輕薄透亮,與自己極為相似。他奮力地想要把她留下,可終究抓不住她的手……
“恰因安娜……恰因安娜……”
“他在說什麼?”
安然在靳斯辰昏迷期間,寸步不離地守著他。靳斯辰口中一直重複著這個詞語,可是安然沒有聽懂。是人名嗎?是誰呢?誰會讓靳哥哥如此念念不忘?在他性命垂危,昏睡不醒之際,還惦念牽掛著呢……
“恰因安娜!”
靳斯辰猛然驚醒,他的桃花眼不知為何閃現出幽藍色,一閃而過,可安然還是看到了。
“靳哥哥,你的眼睛……”
“忘了它。”
“啊?”
“安然,你就當沒見過這雙眼睛。”
“……好!靳哥哥,這是太醫開的藥,你快喝了吧!”
“謝謝。”
“慢點喝,小心燙。”
靳斯辰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飲而盡。
陸續有太醫過來為靳斯辰把脈。驛館裡裡外外不是太醫就是守衛,已是水洩不通。
因靳斯辰在胡人舞館遇刺,胥子啟一下子緊張起來。此番接見靳國使臣是他主動招攬的任務。現在出了事,除了“啪啪啪”的打臉外,他更擔心靳國來使會藉機尋釁滋事。畢竟,這件事牽扯到了去青胥、靳國和突厥三方的利益。刺客是胡人舞館的突厥女,被刺的是靳國太子,事發地點又在青胥……不簡單吶!胥子熠的話,果真應驗了。不得不承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一次,是他胥子啟輸了。
“殿下,屬下已經抓住了那胡女!現已收押青寧府,聽候殿下發落!”
“嗯。辛苦你了。”
“為殿下效勞,是林七分內之事。”
“唉,也罷!本王就將刺客一案徹查清楚,也算對陛下和青胥有個交代吧!”
胥子啟望著窗外天寧街的燈火闌珊,頭一回,有了惆悵孤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