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一,冉一一!你快醒醒!日上三竿啦!”
“安然,你幹什麼呀……一大清早的,讓我再多睡一會兒!”
“不行啊,一一!你快起來!這都快晌午啦!皇叔他還在季府等著我們呢!”
“什麼?!”
冉一一聽到“胥子熠”的名號,條件反射一樣地驚醒起身。
“胥子熠!他來幹什麼?”
“哎呀,你這個豬腦袋!今天可是靳國使臣來朝的日子!皇叔說了要親自來接你入宮赴宴的!你不會忘了吧?”
“我的天!快跑!”
冉一一想起正事兒,著急忙慌地拉起安然就往外跑,一併把靳小辰忽而不見的事情拋之腦後。
“一一,你小心點!啊……我撞到人了……一一……”
當冉一一和安然氣喘吁吁地趕到季府時,胥子熠已經在門口等了兩個多時辰了。
“呵呵……胥子熠,抱歉啊,我遲到了。”
冉一一說話時滿頭大汗,不知是剛剛劇烈運動累的,還是此刻因恐懼而發的虛汗。
“冉一一,你都學會夜不歸宿了?”
胥子熠的聲音中夾雜著嘲諷,本就無甚表情的臉上,已經冷若冰霜。
“啊……我只是在醉仙居多喝了幾杯酒,應該沒什麼吧……”
“身為女子,尚未出閣,你就這般囂張放肆嗎?”
“皇叔!御宴就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儘快進宮吧!莫要讓皇兄等急了!”
安然生平第一次大著膽子打斷胥子熠的話,整個人都在顫抖著——是為了冉一一。冉一一朝她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冷不丁又瞥見胥子熠冷漠的眉眼。
“那……我們走吧?”
“你一身的酒臭味,莫要玷汙了皇宮!先去換身衣裳。”
胥子熠嫌惡地將冉一一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轉身上了馬車。而冉一一則不以為意地吐了吐舌頭,暗自腹誹:“切!真是無理取鬧!我又不是你的誰,憑什麼管那麼寬啊!”
安然戰戰兢兢地觀察著局勢,生怕一個不小心,皇叔就會把冉一一給掐死。
約莫過了一刻鐘,冉一一整裝完畢。她換了一身淺綠色的紗裙,戴上金絲步搖,軟玉簪子和碧玉耳墜。整個人看上去清爽自然,超凡脫俗。而安然則著了鵝黃色薄裘,頭上盡是些繁重的金貴頭飾。
“皇叔,我們啟程吧。”
胥子熠不著痕跡地把目光從冉一一的身上移開,朝安然點了點頭。
一路上,馬車安安靜靜。胥子熠本就喜靜,再加上今天冉一一一系列“作死”的行為,他就更不想說話了。而冉一一和安然因為理虧,也是出奇的乖順。
“殿下,我們到了。”
胥子熠一言不發地下了車,頭也不回。向來神經大條的冉一一併不理會胥子熠的態度,只和安然說著悄悄話。
“安然,剛才一著急我竟給忘了!我醒來之後,怎麼只有你一人?靳小辰和錦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