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娘？”一說話，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疼得厲害。
蘇月冷按了按太陽穴，試圖睜開眼，可是眼皮子好像被凍住一樣動彈不得。
秋霄雲愣了下，抓住她伸錯方向的小手，捂在掌心。“女兒，娘在這裡。”
“你終於醒了，真的讓娘好擔心。”秋霄雲從來都是大大咧咧，很少將內在的情緒外露，可當下，她再也藏不住了。
這麼多年來，她對於蘇月冷的愧疚早已堆積如山，對孩子的思念和疼惜了積年累月地沉入海底，她以為會被浪濤淹沒，殊不知，大海不是無盡的，大海也是會被填滿的。
嘆了口氣，她輕柔地將蘇月冷的手按住。“你的魂體還不穩定，不用太急著恢復。”
蘇月冷點點頭，她的頭好沉，整顆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阿叼他還好嗎？”
“主人。”阿叼湊上前，“我很好。”
他想用翅膀包裹著蘇月冷，嘗試了一下，傷口太深，他的翅膀還長不出來……
遺憾都表露在臉上，阿叼有點洩氣地抱腿蹲坐在蘇月冷身旁。
秋霄雲看了他一眼，不免好笑。“你放心，阿叼恢復得很好，你繼續睡吧，娘會保護好你的。”
蘇月冷悶悶點了點頭，又昏睡過去。
孔雪瑤靜靜站在旁邊，沒有敢吱聲。
她清楚秋霄雲的脾性，這個女人向來我行我素，說得好聽是真性情，說得直白點就是沒心沒肺，不過做什麼都是憑個人的好惡。
就像當年她執意要嫁給蘇燁，秋家人不同意，她就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壞了雲山千百年的規矩，惹怒了整個雲山的大人物，可秋霄雲全然不顧，不管生死都要嫁人，捨棄了身份，和秋家斷了關係，把秋家老爺子氣得半死！
秋霄雲不僅是率性灑脫，她是真的張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
她鮮少將內心的脆弱展現出來，甚至孔雪瑤一度懷疑，她找蘇燁不過是為了反抗雲山的各大家族紛爭，故意打破傳統罷了。
可現在看著眼前護犢子的女人，孔雪瑤才知道自己對秋霄雲的理解還遠遠不夠。
微微嘆了口氣，這女人是真怒了。
為自家蠢兒子默默點上一炷香，希望將來君久黎清醒過來之後不要直接來找死，她這個做孃的臉皮薄，不會幫他打頭陣的。
“還乾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給我女兒療傷？”秋霄雲胎氣眼皮子看了眼孔雪瑤。
要是剛才蘇月冷醒來的時候孔雪瑤發出聲音，她絕對會將她給轟出去。
小冷兒在君久黎手裡遭難，一定對雲山失望透頂，虛弱的時候情緒最不穩定，也最不想見到與雲山和君久黎相關的人。
“是是是……小的這就來。”孔雪瑤擦了把汗，趕緊上前。
討好地衝秋霄雲笑笑，只得到個冷漠的眼神自行體會。
孔雪瑤為自己捏把汗。
還好她趕緊過來站邊，否則將來鐵定要被這個女人滿世界追著打！
蘇月冷知道秋霄雲在身邊，阿叼也沒有事，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心找到了歸宿，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彷彿天荒地老。
孔雪瑤作為免費勞動力，被秋霄雲呼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