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服的女子是禮部尚書田鍾明的大女兒田如月,親孃有手腕,是個庶抬嫡位的主,可正因如此,平時在這群閨秀中她總是受到排擠。
在她看來,作祟的絕不是內心的自卑,而是這些自以為優越的嫡女們看不上她庶出的身份所以不接納她。
眼下終於有機會能給其中一人狠狠一擊,她怎能放過?
“你說!”
楚灝天走到楚真兒的榻前坐下,龍眼瞪著那一排貴女。
“今日臣女在上廣月臺的時候就站在公主最近身,看得真真的,是溫芷言推的公主!”田如月話說出口,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鎖定在了溫芷言臉上。
可讓田如月極其受打擊的是,大家的眼神中,更多的竟然是疑問和不解,而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滿身懷質疑!
為什麼?
楚灝天皺皺眉,側首和楚瑾闌交換了個眼神,雙方的看法都一樣——
溫芷言是楚真兒為數不多的幾個貼心閨蜜,要說是她是謀害真兒的兇手,實在是有些站不住腳。
“皇上!長公主!臣女說的句句屬實,千真萬確!”田如月見眾人沒有立即對溫芷言發難,自己先激動了起來。
手指著沉默不語的溫芷言,田如月當她是被人揭穿後無力反駁,面上的神情忍不住浮現一絲報復的快感。
可偏偏,在場的都是人精,誰會錯過這一幕的神情?
“田如月,你這般汙衊我,可有證據?”溫芷言亭亭玉立,完全不受田如月的指控影響,她嘆了口氣,聲音穩穩的,透著無奈和惆悵。
兩人的態度一對比,更顯的田如月氣急敗壞,是個惡人先告狀的跳樑小醜。
“我、我親眼看到還不算證據?”田如月不明白,她已經說出實話了,怎麼就沒人信呢!
楚灝天幽深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並沒有立即下決斷。
“口說無憑,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胡亂編造的?”溫芷言身側的粉衣少女站了出來,她心有餘悸地瞥了溫芷言一眼,轉頭就衝著田如月指責。“你平時總是和芷言做對就算了,怎麼眼下如此嚴重的事你都敢往她身上推?你內心就不會有一絲愧疚嗎?”
溫芷言看了看粉衣女子,再看看臉色青白的田如月,不動神色地掩去了嘴角陰鷙的笑容。
沒錯,人是她推的,這些天楚真兒所遭受的種種災厄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做了那麼多事,不露餡是不可能的。
但她有手段,知道捏人軟肋,並且恐嚇這些看到不該看畫面的貴女們,若是自己有個三長兩短,絕對會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呵呵,未雨綢繆,時刻掌握著局勢的主動權,這才是人上人該做的事。
而田如月不過是個庶出,就算抬成嫡出又如何?還不是改不掉骨子裡的卑劣!
豬腦子,送上門來找虐!
不過也好,她下了那麼多次手正擔心要曝露,眼下田如月自己上杆子來做替罪羊,她怎麼好意思拒絕?
溫芷言稍稍退後一步,對著另一個藍衣裳的女子飛去個眼神,對方臉色煞白,咬咬牙,硬著頭皮走上前。
“田如玉,你不要再血口噴人了,今天我看得真切,分明是你推了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