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沒有準備才藝展示,蘇月冷本想低調入席,巴不得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偏偏事與願違!
君久黎一出現,直接將低調二字高高掛起,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
她,蘇月冷,入殿啦!
蘇大小姐是被國師大人抱著入席的!
這句驚歎分分鐘席捲殿內殿外各個角落,包括此時還未入席的諸位皇子、丞相等人。
“什麼?!國師竟然親自將人抱進殿裡?!沒讓她下來走?這個蘇月冷有多大的顏面,竟能得這般榮譽?”溫卓梁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千真萬確啊丞相大人,奴才可是親眼見著的!”劉公公是溫卓在宮中關係最好的太監,說是關係好,也不過是平時塞的銀子最多,得到的情報也多。
“這個蘇月冷,還真想上天不成?竟能哄得國師大人將其抱入太和殿,還有沒有點規矩了!”溫卓梁震驚過後冷笑出聲。“這訊息想必很快就會傳入聖上的耳朵,如此大不敬,聖上定會狠狠發落,屆時蘇月冷必難辭其咎!我看這丫頭還怎麼翻身!”
溫卓梁丟了袋碎銀子給劉公公,原本還想再多套些話來,餘光就瞥見身後的宮道上走來兩道扎眼的身影,不屑地哼了聲,覆手走開了。
宮道上,吏部尚書林狐早早就瞥見溫卓梁和劉公公,捋著鬍子呵呵笑。“這個溫丞相定是又在買什麼情報了,個老狐狸。”
樓展堂抬眼皮望了眼,聳肩蔑笑。“你這個老狐狸還敢說別人?你怎麼就確定溫丞相在買訊息了?無理誹謗朝廷重臣可是重罪。”
林狐瞅著樓展堂氣笑了。“你這個臭小子還真是當了幾天官就拿雞毛當令箭了?為師當初舉薦你作這刑部尚書可不是讓你來參為師的本的!”
“哎喲你瞧!丞相那老狐狸溜了!還說為師誹謗?這人都做賊心虛逃了!哼!”
樓展堂也不反駁,反正他不參合這些老一輩官員間的鬥爭。
“你先別管人家,管好你自己的事再說吧!”樓展堂嘆了口氣,濃黑的眉毛皺起,更顯粗曠。“你那個新相好現在天天跑刑部外跪著,鬧得我都不能好好公務,你若再不管我就把她也關起來,以妨礙公務的罪名!”
林狐聞言不怒反笑。“不過是個露水情緣,你情我願的事,若是她身子哪不爽利那我還能管管,她這自己女兒不爭氣造的孽,可就不關為師的事了!”
“不過為師提醒你一句,女人是花,需要呵護,你要趕人要抓人都隨意,就是下手溫柔點!”林狐是高官裡出了名的採花情聖,胃口吊鑽,就喜歡豐滿肥碩的。“楊玫是個美人胚子,她那女兒應當也不差吧?如何?你有沒有興趣?反正人在你那關著,你想怎樣疼都行!”
“美人胚子?”樓展堂回憶了一下林馨兒被關入刑部時候的模樣,臉上的皰疹還未全消,甚至有幾個破開流膿水,配上紅腫的臉龐,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完全找不出一絲美感!
“色老頭,你的審美還真獨特。”樓展堂意味頗深地瞥了林狐一眼,先一步向太和殿邁去。
……
太和殿——
所有賓客紛紛落座,官員左側,女眷右座,而蘇月冷則是以不想惹人眼目為由說服了君久黎,從僅次於龍椅的國師席位坐回了侯府的位置。
實際上,她並不在意備受矚目,她天性囂張,根本不在意是否成為眾矢之的,可那男人的懷抱,實在是太灼熱!幾乎要燙傷她!
坐回原位,蘇月冷抬手扇風,還覺得臉上的熱度沒有褪去。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吳心悠見到蘇月冷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怎麼?楊榕和蘇嫣然又給你臉色看了?”蘇月冷撇了眼旁邊的座位,就見楊榕在同鄰座的官眷閒聊,蘇嫣然的位置卻是空的。
“沒有!其實是……是……”吳心悠一張口就結巴,剪雲看不下去也等不及,索性上來幫她把話說了。
“小姐您不知道,方才我們剛落座,六皇子就過來了給吳大小姐敬了杯酒,還說他很喜歡那個鴨子香囊!”
聞言,吳心悠差點哭出來。“是啊月冷,我的繡工就那麼失敗嗎?那明明是鴛鴦,說是鴨子一點詩情畫意都沒了……嗚嗚嗚……我的心血……”
蘇月冷翻了個白眼。“我的大小姐,你的關注點是這個?”
“不然該關注什麼?”吳心悠眨眼,餘光瞥見上位的楚易文正看過來,立即又作出一副柔若無骨的模樣。
“重點應當是人把東西收下了,還挺喜歡,甚至身為皇子的他特意過來道謝!笨啊你!”
“對哦!”吳心悠恍然大悟。“月冷你不愧是我大哥!明明年紀比我小卻懂得那麼多!”
蘇月冷無語,索性背過頭不理她。
抬眼,正巧對上楚暮羽投來的目光,少年見她看過去,俊朗的面上綻放燦爛的笑容,那口白牙在麥色肌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