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蘇月冷低頭看著敷上藥膏的腳踝,並沒放心上。
皇后中毒一事並沒有聲張,皇上最終治了幾個宮人的罪,說是他們不滿主子所以偷竊貴妃的西涼秘毒來脫罪。
事實到底如何,沒有人敢過問。
畢竟,這是聖上的決策。
良妃見這她摸著腳踝的可憐樣,怎麼看都不像旁人說的那般厲害,突然就多了幾分底氣。
“說起來,月冷馬上就要十二了,再過兩年,就要及笈了吧?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有何打算?”
蘇月冷抬頭看向良妃,這麼快就進入正題了?
“月冷的婚約是皇上定的,自然不虛月冷自己操心。”
女孩的聲音透著幾分冷冽,良妃怔了怔,怎麼剛才這丫頭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犀利?
是她晃眼了嗎?
目光瞟了一眼偏殿簾幕後的映出來的高大身影,良妃握握拳頭,端著笑臉繼而說道。
“可本宮聽說,三皇子在襄城得了時疫,這能不能救過來還是個問題,況且就算救回來了那也多半會落下病根,嫁夫當以長遠看,你總不想往後餘生都守著個藥罐子吧?這婚姻大事,還是得早做打算為好。”
蘇月冷笑意冷了三分。“三皇子年輕力壯,不會有事的。”
“況且,還有爹爹護著他呢。”
楚梅洛是死是活她不管,但是目前時疫一事關係重大,她極其不願聽人提起,更別說有人還因此幸災樂禍了。
“這……月冷說的沒錯,有大將軍在,襄城的情況一定會緩和。”良妃並不是個伶牙俐齒的,話茬被蘇月冷截斷後她就沒了主意,乾笑著又隨便扯了些有的沒的,終於等到太醫斷著熬好的藥進來。
“月冷,雖說你年輕恢復得快,但還是要好好保養才是,我們女人吶,身子骨最是要注意了。”良妃端起托盤上的湯藥吹了吹。“來,藥要趁熱喝。”
“謝謝娘娘。”蘇月冷喝了口藥,好酸。
不過想著腳踝那麼疼,不好好養的話定無法長途騎馬去襄城,也只能忍了。
皺著眉頭一口氣將藥喝了個底朝天,女孩冷不丁打了個飽嗝,把良妃給逗樂了。
蘇月冷害羞地笑笑,剛抬起頭,突然視線晃了晃。
怎麼有點暈?
”良妃娘娘,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撐起身子,蘇月冷突然覺得不太妙。
“誒月冷你慢點,你看你都站不穩了!”良妃見藥效起了,趕緊給旁邊的宮女使眼色。“蘇大小姐吃了藥要休息,你們趕緊將她抬去偏殿,快!”
“別……”蘇月冷只覺得四肢無力,強撐著眼皮子想要往前走,卻腿軟得踏不出力。
“正銘,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良妃看著被放在榻上的女孩,還那麼小,總是心有不忍。
“母妃,都這個時候了你難道想半途而廢?”高大的身影從簾幕後走出,正是二皇子楚正銘。“這丫頭剛才反抗的樣子定是意識到我們在湯藥裡下藥了,她若安然無恙地醒來比定會找父皇告狀,但若等她醒來我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楚正銘說著話,面上滿是陰險得意。“等這事成了,蘇燁那粗人再不願意也得站在我的陣營裡!到時候我們手上就一下子多了侯府國師和雨花樓三大勢力!我看三弟和五弟拿什麼再和我爭!”
“可是萬一這孩子不願意呢?”良妃心有不忍。
“哼,再聰慧伶俐又有什麼用?到底是個女人,等沒了清白,她再不想也得做我的王妃!”楚正銘眼神不屑得很。“母妃你就是太心軟,這樣是成不了大事的。”
“一會兒記清楚了,等我扒了這女娃的衣服再叫人,必定要讓越多的人看到才行,這樣就算父皇有意隱瞞那也無濟於事了!”
楚正銘看著榻上已經神智不清的女孩,冷冷地笑了笑。
這個天下,註定是他楚正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