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城的富商們已經接近一個月沒去到摘星樓的頂層宴會廳就餐了。
開始是程無常要請太一神教的神仙,所以暫停了接待當年太一神教幾位神仙,那日裡幾位神仙駕著五彩祥雲來青雲城,青雲城中得見的人可是不少。如今聽說是為了宴請神仙教派中的人物,大家都覺得封樓是應該的。
現在太一神教的人不再來摘星樓了,四位國公爺反而看上了這裡,每天不是齊公爺宴請楚公爺,就是楚公爺宴請燕公爺,或者燕公爺宴請楚公爺和魏公爺,魏公爺回請燕公爺和楚公爺……
總之這羅圈請轉了不知幾圈了,幾位公爺還是樂此不疲。到了最後,乾脆變成了四位公爺每日在此晚宴,大家輪流坐莊了。
青雲城一眾富商不由得哀嘆,那摘星樓有什麼好的,如果就是房頂高的話,四位公爺的國公府哪個不比摘星樓高?若說的飯菜好,這麼多年來幾位公爺都沒吃過,偏偏現在換了口味了?
事情在陳王陳玄明也加入到國公的飯局之後,大家都明白了,這幾位來摘星樓絕對不是為了吃飯,怕是另有目的了。
什麼原因大家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他們這些富商能知曉的,不但不能打聽,撞見都算過錯!你知道你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聽到什麼不該聽的?這時候還是明哲保身的好,於是已往一座難求的摘星樓不光是頂層沒人能去得了的問題了,下面幾層也都一桌客人都沒有了。
陳國的五位最大的首領來摘星樓當然不是為了吃飯的,他們來的目的是來找程無常的。
程無常離開了王宮,現在摘星樓就成了他的家,幾位公爺加上陳玄明又不能天天專程來找他,所以只好邀約一起以吃飯的名義來這裡了。
如今各個公國選送子弟的事宜已經到了尾聲,所以這幾位開始天天在一起,來摘星樓商量去靈臺界的事了。
按說程無常現在已經是擺明車馬是太一神教的人了,再不是當年那個王宮內府管家了,包括陳玄明在內,都該對他畢恭畢敬才對。
這應該是程無常最威風最得意的時候。
只是今天,現實的情況卻有些差別了,現在的四位國公加上陳玄明,坐在席間談笑風生,而程無常則愁眉苦臉的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在座的幾位,食不甘味。
這時的陳玄明看到程無常的表現,笑著衝程無常舉起酒杯說道:“程老弟,不必太過焦慮,這事又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我覺得吧,秦尊者此事做的是有些不夠大氣,他畢竟在太一神教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如此刁難一個剛剛進教的後輩,有失風度。
但是話說回來,這事你去了靈臺界可以跟沈尊者談啊,沈尊者知道不是你的過錯就好了,你一個剛進教的元嬰修士,奈何得了秦尊者這樣的法相大能嗎?只要說清楚就行了,沈尊者定然會體諒你的苦衷的。”
程無常苦笑一聲,舉起手中的酒杯應了陳玄明的敬酒,也不說話了,臉上依舊是愁雲慘淡。
齊伯烈此時放下手中的杯子,對程無常說道:“老程,我們也是打過多年交道的朋友了,我就說一句,這事你是不是太過多心了啊?
秦尊者不答應出跨界的飛軒,我們去不成靈臺界又如何?杜無名不是說了他去想辦法了嗎?此事本就是你們教中倆大派系的爭鬥,我們是該站到太陰一脈這點沒錯,但是我們站隊也沒站錯啊?
關鍵是我等這樣的角色,在貴教的兩派爭鬥中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這是神仙打架,你在這乾著急又能怎樣?”
程無常強擠出一個笑容,隨後又再不說話了。
這光景,楚仲才的臉色端正了起來,對程無常說道:“程老弟,你也是我們多年的弟兄了,這裡面有何隱情是不是不便我等知曉啊?
沒關係,若你覺得我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不說也罷,但我覺得吧,若不是什麼大秘密,你不妨說出來,大家幫你想想辦法,集思廣益總好過你一人獨自愁吧?”
程無常環視了下大夥,長嘆一聲,說道:“若說真的跟各位毫無關係,倒也不是,但我若現在說了啊,只怕你們也都吃不下去了,我本想看完事情結果再說的,就是齊老兄的那句話,神仙打架,但是現在真的關我們的事了。
秦尊者不給提供跨界飛軒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程無常能補足殘缺的身軀,還能轉瞬再有元嬰修為,這外道修士得道也未免太過容易了吧!’,所以他要求我不可對外聲張我已經是完整男人了,還要以閹人的形象出現在靈通界。”
齊伯烈聽完一愣,說道:“這是為何?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也無妨,現在知道你內情的人不算太一神教,只有我們幾個,我們幾個不說,你繼續做你的大內總管,不就算是給了秦尊者面子了嗎?”
程無常嘆氣道:“哪裡有那麼簡單,秦尊者這是在怪我們太陰一脈伸手太長了。
在靈臺界中,原本有所謂的上五門修真門宗,是指的有法相或元嬰坐鎮的門宗,這裡面只有倆個是正道門宗。而且更諷刺的是——其中一個正道門宗正陽門的門主還是個外道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