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有八大堂口,但是總部設在海家堡的只有倆家,就是明遠堂和中正堂。
今天在明遠堂的宗堂大殿內,原本高高在上的海雲望的座位上,端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而老者身邊,海雲望垂手而立。
座位下面的空地上,海森威跪在那裡,手中拿著一個傳訊符,正在向符內灌輸靈力,以保持在半空中顯現出的海無雲的影像。
隨著海無雲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影像逐漸變淡,慢慢消失了。坐在座位上的老人伸手示意海森威把手中的傳訊符遞給他,海森威連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把傳訊符呈給老者。
老者拿手把玩著傳訊符,嘖嘖稱奇道:“奇思妙想啊!這記錄當場發生之事,原本該是金丹以上的修士才利用法器能實現的神通,而靈臺界預先把符籙灌滿靈力,最後由金丹修士把符籙做成簡陋的法器,也能實現記錄神通,只不過比起法器來要磨損得快的多。”
海雲望連忙說道:“我家老供奉果然是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此物的做法,的確,這傳訊符算不得法器,但是製作卻簡單了很多,最主要的是它能讓築基修士就實現使用這神通。雖然用幾次就損壞了,但是勝在低價值,所以易損耗也就不是毛病了。”
那老者正是全海家僅有的倆位老供奉,出身明遠堂的元老會長老海夢辰,海夢辰拿手摩挲著傳訊符,嘆了口氣,說道:“可是靈通界裡築基修士也不多啊?不論在哪個國家的築基修士都已經算是權貴了,這樣的人還能有多少去偵查勘探的在外面跑的啊?
海森威剛才說靈臺界裡所有修士身上都長備這符籙,那是因為靈臺界裡築基修士不值錢啊!所以,我們靈通界裡,這東西其實需求量並沒這麼大的。”
海雲望連忙解釋道:“剛才海雲生在傳訊符裡也說了,熊不強可以做築基池,所以起碼我海家的築基修士會多起來的。
另外我們也不打算像靈臺界那樣賣傳訊符,各個國家的王孫公子大都是有修為的,我們賣給他們這東西,他們其實不需要真正的偵查勘探,但是能讓他們以築基修為使用出金丹神通,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只要他們認可我們的符籙,我們不但能賣出這東西,還不會像靈臺界賣那麼便宜!那些王孫公子可不缺錢的,所以我們的利潤只會更多。”
海夢辰點點頭,說道:“海無雲送給你這傳訊符的目的是什麼,你看出來了嗎?”
海雲望微微一笑,說道:“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出身明遠堂,為明遠堂好,他費勁周折才說動太一神教的人把森威做成了第一個成就元嬰的人,還告訴了我們秦山河扔下熊不強給海家的真實目的,其實要我說啊,就是挑撥離間,左右制衡的法子,這法子並不稀奇!
海雲生早已不是海家的人了,人家現在是神教的旗使,哪裡還用得著為海家好啊?他不過是想讓明遠堂跟現在的大當家心生間隙,最後離心離德罷了。
他口口聲聲說太一神教不貪圖凡間富貴,但是他扶植的凡間門宗又怎會能發展強大到不受太一神教控制那?所以太一神教必須讓海家永遠共存倆股勢力,哪方太強勢了,不聽話了他就扶植另外一方。
而現在的海家,我們明遠堂就是海大當家的對立面,所以他給我們的這好處,其實並不好吃!”
說完這話,海雲望沉默了,半晌說道:“大長老,我們有選擇嗎?”
海夢辰笑了,說道:“為何沒有?”說完這話,他把那傳訊符用手一捏,傳訊符化為斑斑點點的靈光,瞬間消失了。
海雲望和海森威都愣住了,海森威連忙喊道:“老祖宗!您……您這是幹嘛那!”
海夢辰微笑著說道:“我沒見過海無雲的傳訊,你們見過嗎?
海家不能有第二個勢力出現!這就是我們的態度!如果我們任人擺佈了,那海家永遠都不是海家了!既然這好處不好吃,那我們不吃也罷!
我們要油鹽不進的話,太一神教算什麼?
他們想對付雪國,我們幫他們,我們海家幫他們!跟明遠堂和中正堂沒關係!我們要油鹽不進的話,太一神教算什麼?太一神教不是重名聲嗎?那就永遠不會對付整個海家。
不過如果讓太一神教幫著明遠堂或者中正堂,他們會求之不得的!”
海夢辰的話讓倆人都沉默了,大家都知道,明遠堂的老祖宗的話就是金科玉律,他們不能也不敢去改變。他們同時也明白了,老祖宗說的真對!
海雲望對海夢辰施禮道:“老祖宗,晚輩領會了,我們不該跟太一神教走的,只要我們不內亂,太一神教用的就是海家,我們要內亂了,太一神教用得就是親善他們的那一脈,這性質不同的。
海雲生剛在傳訊符裡跟我們說了,他只能幫明遠堂到這步了,那我們也明白的告訴他,我們沒看出來他的潛臺詞,我們不珍惜就好了,愛惜羽毛的太一神教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但是如果我們真的按他想的去針對海家,海家早晚會散的,會毀於內亂的!”
海夢辰讚許的點點頭,再不說話的開始閉目養神了,海雲望揮揮手,示意海森威退下了,當海森威離開大廳以後,海雲望忍不住對海夢辰說道:“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