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跟沈千機走進太清樓,發現太清樓裡面原來就是一個大空場。外面看著有好多層,裡面卻只有一層,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端坐在一個佔了半個屋子大的平臺上,平臺除了對大門的一面是空的外,另外三面圍著的都是巨大的書櫥。
偌大的平臺上,除了一張矮几之外,再無任何擺設。而平臺的頂部靈氣翻騰,形成了靈氣雲海,顯然就是太清宗的天河靈脈所在了。
那老者臉上壽斑點點,溝壑縱橫,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不過有倆道雪白的,長長的壽眉幾乎垂到腰間了,給老者平添了幾分仙風道骨。
見二人進到屋裡來後,老者站起身形,衝二人抱拳說道:“方門主大駕光臨,太清宮蓬蓽生輝啊!
在下秦山河,一直想拜訪下您這位橫空出世的少年英才,奈何受困於天河靈脈,不敢離開太清宮,這麼久了竟然緣慳一面,如今方門主到訪,也算讓老夫終償夙願了。”
方正抱拳回禮道:“得蒙秦門主青眼,小生誠惶誠恐,與坐鎮太清宮,統御太清宗萬載不墜名頭的大能相比,小的這點成績當真不值一曬。”
說完這話,方正拿手虛引了一下沈千機,對秦山河說道:“這位是在下於仙界的故交金仙沈千機,異類得道,神通廣大。若是算起得道年月,只怕還要大秦門主不少那!”
沈千機冷哼一聲,說道:“我起碼大他幾萬載!”
秦山河聞言,轉頭向沈千機施禮道:“原來是我修真之士前輩高人到了,早聽界間有傳聞沈前輩,說沈前輩獨創霧夢澤於靈通界,託庇一群外道諸妖。
如今得覲見真顏,秦某榮幸之至啊。”
沈千機臉色依然很冷,說道:“榮幸?你那徒子徒孫們從我倆進門開始就對我倆冷嘲熱諷,我卻沒看出你們對我倆的到來感到多榮幸那?”
秦山河笑了,說道:“老夫對二位剛才到來發生之事當真是不知曉的,老夫只是讓門下去取些酒菜來招呼二位,可不曾讓門下弟子去嘲諷二位。
如果門下弟子對二位有得罪之處,那是門下弟子對老夫陽奉陰違,老夫枯坐太清宮不能離開,有心管但是力未逮,所以此事還請沈前輩和方門主海涵。”
沈千機再次冷哼一聲,口氣更加不善了,“我大你幾萬載,你在我面前一口一個老夫,你有我老嗎?
你剛才這番推辭能騙得了誰?我倆一進太清宮,整個這麼大的宮殿群落當時就有感應,我們在外面說的話你又變成不知了!
你秦山河執掌太清宗萬載,一己之力護佑全宗弟子的家眷老小,你會管不了你的門下?”
秦山河臉上笑容不變,伸手拿出一封信函,不疾不徐的衝著方正說道:“老夫當日約方門主一敘,方門主的理由是有事關各界諸族前程的大事要商討,要和老夫的太清宗深度合作,共襄盛舉。而最後老夫側面得到的訊息是方門主在教徒弟。
老夫得知後怎麼辦的?老夫選擇了相信方門主的回信內容。
靈通界之事方門主早就跟老夫透露過,這也是我倆門宗合作的基礎,老夫聽你的話開銀行給你的超市供符籙法器,都是為了太清宗的元嬰修士能去靈通界修行。
如今靈通界倒是來了客人來我界修行了,我太清宗還一個元嬰都沒到過靈通界了,前段時間你的徒弟石堅來拜訪我,開了一大堆條件才允許我門宗的人去靈通界。
他說了很多魔族與你逍遙門的內鬥,說了很多靈通界當前形勢險峻,老夫雖然聽著都覺得匪夷所思,但是為了能去靈通界也選擇信了石堅的話。
今日你找了個弱冠少年說是上界金仙,老夫從未聽說金仙能自由在人界活動的!老夫當年遊歷各界,如今這太清樓裡藏書萬卷,所以老夫對天地因果報應不是一點不知的。沈千機能下界,難道他不要修為了嗎?
但是,老夫還是選擇信了這位少年是我的前輩!
其實啊,這話沒有真假,只有你願意信還是不願意信,九真一假便是至理真言了,九假一真若是那點真對你有好處你都該信。方門主,你覺得老夫說的對嗎?”
方正聽秦山河說完後,點頭說道:“你說的對,一般情況下你這麼想沒錯。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所應該猜測假的都是真的!
我教徒弟只是我跟雪雲、老沈商量事情的餘外之事,我們真的討論了這麼多天接下來的事該怎麼辦,教徒弟只是我間隙的時間做的事,同時也是因為我們三人商討的事不便為外人所知,所以用教徒弟掩人耳目罷了。
石堅跟你說的有假有真,他的初衷確實是要讓逍遙門脫離魔族的依賴,但是他眼界太小了,同時有些秘辛他還不知情,所以才做出這等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