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滅道聽到方正所言後,再次俯身叩拜後,說道:“小人這就回藏劍門,黃土墊道,淨水潑街,張燈結綵恭迎教主三日後大駕蒞臨藏劍門。
至於小人身後的石匠們,他們都沒修為,終生為藏劍門做事,也沒學得什麼別的謀生手段,還望教主收留他們,賞他們口飯吃。
葬劍池是我門宗立派之本,裡面兇險異常,方教主多做準備吧,倘若三日後葬劍池裡不留神有個馬高鐙短的,也未可知。
方教主創立界內第一教宗,日後若沒了方教主看管也不知道該往哪走,所以這三日時間,方教主還是多留下些後事交代為佳。”
他這話一出,後面的顧天仇一眾都怒了,顧天仇嘿嘿一笑,說道:“三日後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有你剛才這幾句話,今日之後的事你都不用操心了!”
他說完這話,身形一晃來到了申滅道近前,而此時,方正卻一把拉住了顧天仇。
方正盯著申滅道看,申滅道說完這些話,就一臉平靜的看著方正,臉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任何表情了。
就這麼對視著方正。
二人互相凝視了一陣,方正緩緩點頭,說道:“好!好得很!你這是故意激怒我,讓我殺你那!
你是不是御下無能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李滄海是御下有方的,能讓藏劍門上下都明知必死,還捨得陪他死!
你想以死報師恩,我卻覺得你這樣的忠義之士,就這麼死了有些不值得了。在這事上,我就不遂你願了,你回去後跟李滄海說——他送來的工匠我收了,這份情就夠買藏劍門上下的全體性命了。
三日後,你們留在藏劍門也好,四下散去也罷,我都不會為此加藏劍門眾門人一指的。”
申滅道此刻不再跟方正打機鋒了,他直接了當的說道:“方教主,您三日後輸贏尚未可知那!申某就不在此謝方教主不殺之恩了。”
方正仰頭大笑,隨後低下頭,緊盯著申滅道說道:“這份豪情我喜歡!但你若對李滄海那麼有信心,又何必現在激怒我那?你自己內心都覺得李滄海勝算不大,所以你才來這挑釁我求死的。
但是李滄海要求你以後好好活著,才叫你帶著工匠來找我的,對不對?你這麼做已經違背師命了,你的血是夠熱,但心智差了些,做事情光憑一腔熱血是成不了事的!
所以,你現在最該做的是留在太一神教,這樣才能讓李滄海以為你活了,才能安心的準備和我一戰。
你求死是最差的選擇,因為你的死只會亂李滄海的心神,讓他為他的後輩徒兒的身死而神傷,卻影響不了我。我又不認識你,你的生死與我何干?
但現在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沒法留你了,你還是回去吧,回去等著見證我跟李滄海的一戰吧。”
話一說完,方正衝沈千機揮揮手,說道:“老沈,收了工匠,申門主不是我們的客,咱就不留人家用膳了,替我送客吧。”
沈千機躬身施禮道:“謹遵教主鈞旨。”
申滅道此刻站起身形,衝方正厲聲說道:“方教主,您算無遺算,我等這點小伎倆您看得透,我等無話可說!
我是想激怒您,讓你起了殺心,殺上藏劍門,我藏劍門不光有葬劍池的,還有大小劍陣無數,我們全門上下已經佈置好天羅地網了。
李師祖不讓我們跟您動手,但我等心不甘,不過您的話說得大氣,李師祖也是想和您公平一戰的,我現在就回去撤掉埋伏,在葬劍池邊靜觀您三日後進葬劍池赴死!”
他的話音剛落,人已經慘叫一聲,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面色蒼白,嘴角開始滲出血絲。
顧天仇冷冷的看著申滅道,說道:“教主讓留你性命,沒說不讓你受傷,你再敢亂嚼舌頭,老子讓你生死倆難!”
方正看了眼顧天仇,嘆氣道:“小家子氣了不是?人家說啥就讓人家說唄,我的對手只有李滄海,還得是在葬劍池裡的李滄海,藏劍門萬般設計,只不過是擋在我去李滄海的挑戰路上的石子罷了,踢開就好,螳臂擋得了車嗎?
你這樣反而顯得我們不大氣了。”
申滅道掙扎著站了起來,衝方正抱抱拳,說道:“是在下不自量力了,在下不再做擋方教主赴死路上的石子了,望方教主一路走好!”
他的話音落下,人再次飛了出去,這次被擊飛的更遠了,重重的摔在地上,良久都沒爬起來。
顧天仇搖了搖頭,說道:“教主您說的都對,我不該跟他一般見識,但他這麼說我還是忍不住,聽到他說您,我就大氣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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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臺界裡,太一神教的一干教中骨幹都聚集一堂,包括現在終日酒不離口,醉眼朦朧的白天羽都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