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明帶著幾位國公走出了程無常的府邸,陳玄明回頭看了一眼程無常所在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略顯無奈的說道:“這個程無常啊……心機手段都有,不過就是心思狹隘了些,有點睚眥必報的小性子,那位顧天恩再怎麼說也是方教主身邊的老人了,他怎好跟人家爭長短啊!
程無常是陳國人,所以他提前告知我方教主駕臨其實真是為了陳國好。
若我們開始並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蹊蹺的道道,只怕大機率會讓魔族子弟代替我們的子弟進了逍遙學宮的。
你們想啊……我們現在要投效的是永珍門,而且都知道永珍門跟太一神教是結盟的關係,但越是結盟關係,才越要擺明立場。要知道,再結盟也是倆個門派,這時候如果永珍門看到我們跟太一神教太近的話,只怕也就跟我們疏遠了。
所以,我們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內情的話,只怕巴不得魔族全都進了本都該取消的逍遙學宮預科,這樣我們既出了人,又跟太一神教撇清了關係,還等於對永珍門表明了態度。
可現在不同了,這可是方教主啊!能得到他耳提面授的機會何等不易!
更何況,我們也知道了顧天恩手下的魔族身份尷尬,我們更不能讓他們代替我們進學宮學習了。
我們提前知道了底牌,也讓顧老失去了為手下尋得出路的機會,他遷怒於程無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要我說啊……老程該忍了,就像他說的那樣——大家都是學宮弟子,從這方面來說,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顧老也不該真動手殺他,進而落下殘害同門的罪名,他受些皮肉之苦就得了。
只要他能忍氣吞聲,顧老動完這次手,也沒理由不會再動他第二次了,慢慢的這事也就揭過去了。
但現在他卻不依不饒了,你們說——這事真鬧到方教主那裡,又能有什麼結果?方教主沒第一時候把背叛他的顧老收拾了,就再不會收拾他了,他辨出個是非來又能如何?
更何況,此事顧老是不該打他,但真論起來,誰是誰非?他程無常私自把教中秘密說給我們就沒錯嗎?哎!這個老程啊……”
幾位國公聽了陳玄明的話,也都紛紛點頭,而這時楚仲才問陳玄明道:“王上,這事咱且不談,我卻想到另外一個事……你說程無常的依仗就是他跟顧老同是逍遙學宮的弟子,顧老不能殘害同門,我想我們若也能進學宮,是不是也等於多了層護身符啊?”
陳玄明笑道:“自然是了!逍遙學宮不教人修行,而且不按進門順序或修為高低排輩分,就是要讓所有神教中人在某個方面都是平等身份。
現在想想,方教主當真是大才啊!太一神教能從無到有發展起來,這位方教主憑的可不光是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為,這份才智眼光也當真了得啊!
太一神教一直在發展,而我們也知道方教主剛下凡的時候只有築基修為,也無甚威名,所以最早追隨他的教眾修為才智都比不過後期進教的。
這時候,神教要發展,後來的才俊必然要用,但最初的老臣資歷在那了,也不能慢待了,這個矛盾誰都能看見,但只有方教主這個辦法給解決了。
進逍遙學宮學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進過學宮,大家都是學宮的弟子,這樣神教中大家都是同門了,還是沒有高低輩分的同門,如此一來,等於給了老臣們名分,也給了新入教的人機會,這手段當真是高明啊!
這個逍遙學宮弟子的護身符,我們是必然要爭取的,但我們幾個卻不行!”
楚仲才聽了一愣,連忙問道:“為何我們幾個不行?”
陳玄明嘆道:“我們不是孤家寡人啊!我們身後還有萬千陳國子民的!
我們可以投效太一神教,可以投效永珍門,所為者何啊?還不是維繫這份祖宗留下的產業不要折在我們手裡嗎?
我們鬥不過太一神教,更鬥不過現在的永珍門,所以我們投降了,但前提就是我們陳國還在!
我們能為太一神教建城,能為永珍門造破界之舟,就是因為我們這樣做了,太一神教和永珍門就能讓陳國繼續存在下去。
要知道,若是我們不識時務的話,太一神教那時起就可以扶植海家滅了我們了!別說此事不可能,當初這也是他們的一個選擇的。只不過因為我們識相,看清了形勢,同時綜合實力又比海家強,所以他們才選擇了我們。
逍遙學宮再難進,若我們幾個想入,方教主也會收的,但我們幾個兜兜轉轉這半天,最後還扔掉陳國基業,投身太一神教,那我們先前種種為陳國考慮的又何必那?”
陳玄明的話讓除了楚仲才以外的幾位國公頻頻點頭,而楚仲才這時看了下大家,發現大家都和陳玄明一個想法,他想再說些什麼,不過話到嘴邊,想想又咽了回去。
而陳玄明這時說道:“不過話說到這了,這個護身符我們是得要的啊!我們幾個不去,但後輩子孫還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