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羽和沈千機的談話和玄英的渡劫在同時進行中,這時玄英頭頂的烏雲已經變得很淡了。
而玄英的本體——那隻蒼背老猿的已經完成了前四魄的凝結,現在喉嚨處形成了倆處氣孔,一處緩緩進入絲絲的白氣,一處慢慢湧出絲絲的黑氣,只要吐故納新完全完成後,喉輪的脈輪就凝結完成了,氣魄也就入宮了。
這時,那老猿突然抬起頭,衝著天上笑了。是的,白天羽和沈千機能明顯感覺到,那老猿臉上的表情是笑,雖然笑容看上去不好看,甚至有點猙獰,但表達的卻絕對是笑意。
然後倆處氣孔消失了。老猿不再看天上的烏雲,開始沒有任何的動作了,就這麼悠閒的站在那不動了。
沈千機愣住了,說道:“氣魄入宮劫云為何不散?”
白天羽沉默了一下,臉色有些凝重,說道:“只做出了喉輪,沒有凝結氣魄,這來源於我們的一個猜想,也是我的化劫劍能幫妖族渡劫的原因。我們妖族只要凝結出了脈輪,即使沒出七魄,也算渡劫。
但是這樣的渡劫未竟全功,必須用人族修真的法子自造出七魄才能提升境界,不過好處是不會再引發天劫了!可我只在嬰劫的時候這麼嘗試過,生死劫卻沒妖這麼做過,是不是和嬰劫一樣無從考證!”
沈千機看著影像中的悠然自得,全不在乎頂上劫雲的老猿玄英,說道:“如果猜想錯誤就身死道消了唄?”
白天羽嘆氣道:“天道不可欺,就算他猜的沒錯,這種方式過的天劫,再修煉出氣魄所需靈力翻倍都不止,玄道友下界已經毀掉了金身,再放棄這次機會,此生都難修煉出氣魄了!”
此時,劫雲已經散去了,老猿身形一陣變化,變成了一個人形,眉眼和剛才下界的玄英有些相仿,只是枯瘦了許多,臉色也有些病態的黃,如果不是白天羽和沈千機知曉內情,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枯瘦中年人和雄姿英發的玄英聯絡到一起。
此時的玄英抬頭看著天,咧嘴笑了,說道:“小白,我知道你看著那!你想不通為何吧?我當年是靠黃泉水過的生死劫,所以下界來必須補上,這金身虧欠先天不足,所以未竟全功。
不過沒關係!我再修煉出氣魄就好了。你在仙界等我啊,我和方正一起上去找你!”
白天羽只覺得鼻頭一酸,眼眶開始紅了,喃喃的說道:“你騙人的手段實在不強!你下界就觸發了天劫,如果過完生死竅你必須要到上界來,不能呆在靈臺界。
你不過是怕不能呆在下界,不能完成你幫助方正的心願而已!你現在這樣子還怎麼可能上仙界來找我啊?
你舍了性命舍了修為,甚至舍了你的師門,你為魔族做的這些如果沒個結果的話,連個知道你是英雄的人都沒有!你這是何苦來哉啊!”
沈千機看向白天羽,說道:“白道友,我聽了玄英的傳話來找你的,卻發現玄英竟然下界了,這事情聽你說好像有些隱情,沈某有些困惑,煩請白道友為我解惑!”
白天羽點點頭,引導沈千機在棋亭落座,說道:“我會跟你講的,從頭到尾,一點不藏私的講給你聽,開始我們的計劃,我們的猜想,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我們計劃解決的辦法,全說給你聽!
你與魔界交集很深,我只希望有一天如果玄英的路沒有走通,他沒有找到我要他找的人,或者找到了那人不肯幫他,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下界,你也告訴魔界一聲,有個叫玄英的得道金仙,為了魔族的生存做出的犧牲!”
白天羽的故事很長,他本身邏輯能力很強,但是他說清楚這些事仍然費了很大的勁,包括玄英下界的真實想法和做法。
故事的主人公方正,連番的際遇才堪堪凝出了生殖輪,所以玄英為了一個念頭就不要這來之不易的不滅金身才讓此事的始作俑者白天羽感到愧疚,所以他全盤的告訴了沈千機,他不指望沈千機能幫他多少,他只想讓沈千機告訴魔族玄英做了多少!
沈千機聽完長嘆一聲,說道:“我當年去到上界時候的一點善念,舉手之勞就讓妖族魔族都銘記,認為我是妖族的救星。
現在妖魔倆族一旦有了能讓他們過得好一些的機會就會想到我,認為我是可以幫他們倆族的人,白道友運籌萬載,玄道友隻身赴難,比起你們沈某所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那?”
說完這話,沈千機站起身形,對著白天羽長鞠一躬,說道:“白道友,同為異類得道,你為我下界妖族所謀之事,讓沈某油生敬意!這一拜是我替下界諸妖拜的!”
白天羽站起身形,還了一禮說道:“沈道友言重了,白某其實比起你的作為來,你倒更應該受白某的一拜!沈道友的霧靈讓靈通界有了妖族樂土,白某的化劫樹卻直接導致靈臺界的妖族斷了傳承,白某如何受得起沈道友的大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