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放下,他慢慢揚起頭,所看過千軍萬馬,注視著那個站在高臺上的孤鷹,表情傲然。
駱擎蒼笑了,或許是他很清楚那一壺酒是為他而留的,他點燃一根菸,嘴裡唸唸有詞的說道:“這樣才有點陳天師徒弟的樣子。”
他的話剛剛落下,趙貔貅步伐驚雷,每一步都濺出一片水花,拳頭打碎了飄落在空中的雪。
這凌厲的拳頭破在一個幾乎無法躲閃的角度,阿濱面色沉重,提肘協力攤開這蠻力十足的拳頭。
一瞬間,趙貔貅另外一記重拳如同閃電一般落在阿濱的胸口,直接把阿濱給衝破出去,這速度快到如同驚雷的拳頭,卻有著巨大的力量,這足以說明趙貔貅不是花把勢。
不遠處眾人無疑倒吸了一口氣,特別是董黃石等人,他想過趙貔貅有著底牌,但沒有想到趙貔貅能夠藏的這麼深,就剛剛動手而言,他心中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恐怕也不是趙貔貅的對手,又或者在場的任何人都不是,當然,那個唯獨穩坐釣魚臺的男人除外。
連續後退五步,阿濱還沒有穩住身體,趙貔貅邁著拳擊手特有的步伐追殺上來,又是重拳落下,直接砸在阿濱的肩膀,然後是左胸,但這一套組合拳的第三拳卻打了一個空,阿濱硬扛下兩拳,猛的抽身閃到趙貔貅攻擊的死角,然後猛的揮拳落下。
這一拳打在趙貔貅的左肋骨,也正是人薄弱的地方,但阿濱卻感覺打在了石頭上,幾乎並沒有給予趙貔貅造成任何停頓,趙貔貅已經重拳落下。
勉強躲過這一拳,趙貔貅如同重型坦克一般再次殺向阿濱,這凌厲的攻勢,就好似萬箭齊發一般兇猛,讓人無法想象在這一記記重拳之下,該如何存活。
局勢變成了一邊倒。
王楚河看著這麼一幕,不由皺著眉頭說道:“讓他死在趙貔貅的拳頭下,真的沒事?”
王楚河這一番話顯然把駱擎蒼給逗笑了,當然對於王楚河這麼一個門外漢來說,說出這一番話也算是無可厚非。
駱擎蒼只是意味深長的說道:“用不用打個賭?如果沒有第三方的干預下,趙貔貅會被活活打死。”
王楚河一臉苦笑,連連搖了搖頭,他比起相信自己的直覺,更相信願意駱擎蒼的錯覺。
趙貔貅仍然在埋頭進攻,阿濱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拳,嘴角已經流出血水來,疲於招架。
無論是身經百戰的董黃石,還是練家子蔣銀蛇,都認為這一條孤狼都不會撐下去了,倒是夏臨清表情有幾分微妙。
又是一拳落下,趙貔貅再次朝著阿濱的空檔猛打出去。
拳頭卻並沒有落在阿濱的下腮,反而是被手肘擋住,趙貔貅不死心的繼續進攻,然後被一一化解。
或許他的拳頭已經足夠快,或許他的拳頭已經足夠有力,但他的攻擊方式卻被這一頭孤狼用不惜透支的方式看清,而只侷限於進攻的趙貔貅卻並沒有觀察把的分毫。
他太急於表現自己了,以至於忽略了決斗的最基本的東西,那便是這是一場攻守戰。
於是防守的那一方,開始了進攻,當那一頭吹響進攻的號角之時,趙貔貅只感覺拳頭落在了自己的臉頰。
很重,無比的重,至少趙貔貅身體有三秒的停頓。
也便是這三秒,改變了整個局勢。
拳頭如同雨滴一般落下,一拳連著一拳,拳拳到肉,沒有憐憫,沒有多餘的動作,唯有傷害,不停的傷害。
爆發,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