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陽光明媚,然後天氣又昏黃起來,然後輕飄飄的落下一絲雪花,接近著是一場不大不小的雪,似乎在這麼一個馬溫柔告別江湖的日子,格外的應景。
本來因為馬溫柔離去而空曠起的停車場,慢慢熱鬧起來,來來回回進出著不少車輛。
魏青荷並沒有在外接待,只是一人跪在靈臺旁,唯獨替這個孤獨離開的女人守靈。
黑色的GL8停下,下車的是一臉黑西裝的鶴靜,這個氣質上乘的女人外加一身黑西裝,給人感覺格外的幹練,她身後是塊頭巨大的劉阿蒙,還是有一個不起來的年輕人司機小武,三人就這樣進入帝九大廈。
劉阿蒙把花圈放到大廳一旁,然後馬溫柔去入場處簽上了第一個名字,然後進入靈堂。
在靈堂入場口,並排站著二十多號黑衣人,同時對第一個進入靈堂的鶴靜鞠躬,而鶴靜則氣場十足的走到靈臺前,然後彎下腰鞠躬。
身後的劉阿蒙跟小武則跟著磕了四個頭,鶴靜上前護著一炷香點燃,似乎嘴裡唸唸有詞,而至於她到底說了什麼,也唯有這個女人又或者馬溫柔知道。
點燃這一炷香,鶴靜再次後退,看著靈臺上再見江湖這四個大字,再次深深鞠躬,這一次許久許久都沒有抬起頭,做完這一套流程後,才在魏青荷身旁隨著魏青荷跪在墊子上,並給予劉阿蒙小武一個眼神,兩人則悄悄離開的靈堂,在外守著。
“其實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今天所來的領事,可以適當的拉攏一下。”鶴靜輕悄悄的說道。
魏青荷則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不希望她身邊沒有一個人。”
鶴靜聽完,表情有幾分複雜,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開口,然後繼續說道:“李般若那邊,我都清楚了,不過是去是留,我還沒有給他一個答覆,這一次他賭的太大了點,如果他輸了,便是一個必死的結局。”
“我會站在他這一邊,我也相信他。”魏青荷很直接的說著,從兩年前她對於那個混子的不屑一顧,到現在對於這個混子的絕對的信任,誰都不知道這短短兩年她,又或者那個混子究竟經歷了什麼。
鶴靜動了動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沒有開口,只是陪著魏青荷留在了靈堂。
靈堂的大門再次開啟,這一次進入靈堂的不是旁人,正是闖子,只不過這一個平日裡一直穿著隨意的男人,現在也打扮的格外的正派,身後跟著胖子唐金跟纓子,三人進入靈堂,然後闖子在舉行完悼念儀式,便在正衝鶴靜的對面跪下,然後給予鶴靜一個眼神。
鶴靜當然明白闖子這個眼神的意思,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大體是她也沒有一個決斷。
而胖子唐金跟纓子則是在闖子身後的一排,並沒有離開靈堂。
氣氛有幾分壓抑,又或者本是如此。
闖子才剛剛入位,靈堂的房門就再次開啟,一個男人進入了靈堂,這一次是灌子,身後還跟著王淘,然後兩人入位在闖子身旁,王淘留在第二排的位置。
闖子瞥了一眼跟自己一同選擇跪下的灌子,灌子也看向他,因為兩年多年的交情,所以一個眼神,便已經會意,同時默默但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又或者什麼都不需要說。
靈堂的大門敞開著,接下來入場的是章正平,這個頭髮已經散落了乾淨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已經有幾分顫顫巍巍,但還是深深在馬溫柔的靈臺前端正的磕了四個頭,然後並沒有選擇跪下,而默默站在了魏青荷的身後。
“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章正平輕聲說道。
魏青荷微微點了點頭,雖然這一席話同時傳到了鶴靜的耳中,但鶴靜卻並沒有問如何。
繼續入場,這一次進入靈堂的是一群人,領頭的是常鬍子,一個曾經魏九股東會的原來,再之後是暴發戶王新田,這個光頭男竟然留起了頭髮,只不過在那他任性的身材襯托下,那一撮毛看著很是有喜感,身後緊跟著陸良這個特級保鏢,然後是王偉燕胖子,都是曾經西城的老一輩人物,只不過在曾經那一場風暴後選擇了站在了帝九公館這一邊。
幾人恭敬的在馬溫柔靈臺前鞠躬,然後依次站在了闖子一邊的身後,等待著出殯。
那站在最前的王新田還不斷的衝鶴靜擠著媚眼,不過在鶴靜一個冷冰冰的眼神之中,立馬的焉了起來,不敢再胡鬧,老老實實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