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表情各自玩味,恰如人生百態,曾經的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當年也是在這一桌桌子,海浪商會瓜分著整整一個南城,而如今是否會在這個時候決裂海浪商會,這會不會是最大的諷刺,或許誰都無法給予一個確切答案。
徐清風緩緩坐下後,才默默說道:“可惜劉叔來不了這一張桌子了。”
一句話,直接讓氣氛緊繃到了極點,趙成功一臉玩味的說道:“清風,是不是對於我跟張叔有意見?劉青松那傢伙可是勾結西城帝九公館,我們懲治他也是不得已的事情,畢竟他犯了最不該犯的東西。”
徐清風聽著趙成功似乎這很符合常理的解釋,默默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現實便是如此,但誰身上,不是慢慢的都是罪?”
一句話,意味深長,張忠明卻在這個時候清了清嗓子說道:“清風,這些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畢竟現在南城打的亂成麻花,要是連累到你,那可就不好了,所謂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說對不對?”
說著,張忠明看向徐清風,眼神之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瞭。
這是一種*裸的威脅。
“怎麼說劉青松也是商會的三大理事,這樣明刀明槍的相對,是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在這個時候徐婕開口說道,並沒有打算讓徐清風同時對抗這麼兩個老狐狸。
一桌的佳餚,但是所有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凝重。
張忠明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於不合時宜開口的徐婕很是不滿,似乎在極力控制著情緒。
“徐婕,當年我們陪著會長打南城的時候,可還沒有你。”趙成功倒是直截了當的說道,這話中的*味道已經十足,看來這剛剛開始的宴會,就有些崩盤的意思。
倒是在這個時候,徐清風打斷這走向壞方向的氣氛的說道:“不聊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現在我們還是聊聊遺囑吧。”
徐婕默默點了點頭,趙成功也冷哼一聲抱著胳膊說道:“清風,遺囑如何我不管,但商會就得有商會的規矩,敢胳膊往外撇,就得受到懲罰。”
看著一臉大義凌然的趙成功,徐清風卻是突然笑了,笑的不明不白,或許是真是應證了那麼一句話。
穿金戴銀腳踩著屍體。
或許是徐清風笑的有幾分詭異,所有人都看向他,徐清風漸漸收起笑容說道:“的確,劉青松從一開始就打算往西城靠,他是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但是張叔趙叔你們,又何嘗不是跟劉青松一樣?”
“清風,你這話什麼意思?”張忠明慢慢皺起眉頭說道。
徐清風拿起酒杯,晃著裡面的紅酒,一臉微笑的說道:“我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張叔你心中不是更清楚?北城暗網的人已經到了家門口,你難道是想要讓我睜一隻閉一隻眼?”
徐月英等人表情同時一愣,完全想不到徐清風竟然會直接挑明,這簡直就是一場鴻門宴,乃至連一直默默支援徐清風的徐婕都覺得徐清風有些過了,現在跟張忠明跟趙成功撕破臉,可不是好主意。
徐清風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把空空如也的酒杯對向張忠明跟趙成功,滿臉的淡然,似乎對於這種氣氛,慢慢得心應手起來。
而趙成功卻是在這個時候冷笑道:“怎麼?你有什麼意見不成?”
“意見?我怎麼敢有意見,畢竟現在整個南城都是你們的人馬,即便是把三個徐家綁在一起,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徐清風一臉自嘲的說著,但是那稍稍自嘲的笑容,總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
“清風,收回去剛剛你所說的話,我還可以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往後,我也不會去碰徐家,但如果你打算捅破這一層紙,也就別怪我不計這些年的情分了。”張忠明倒是一臉冷靜的說道,並不懼怕任何徐清風的威脅。
徐清風的表情倒是在這個時候稍稍一沉,然後緩緩說道:“這輩子,我所收回去的話已經足夠多了,所以剛剛的話,我是不會打算收回去了,沒意義,反正總有一天徐家也會成為你們的盤中餐,不是嗎?”
“所以說,清風這是一場鴻門宴?”張忠明冷笑著,身旁的三個男人看起來已經蠢蠢欲動。
“鴻門宴?這可連邊都沾不上,那是項羽請劉邦,而我算不上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項羽,你們也絕對算不上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劉邦,我們頂多只算是一丘之貉罷了。”徐清風一臉諷刺的幽幽起身,手中仍然攥著那紅酒杯。
“清風...你...”徐月英一臉被動的看著徐清風,她完全想不到這個平日裡人畜無害的弟弟,在這個時候完全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