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或許並不會朝更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壞事總是會朝更壞,所以深陷泥潭的才會更加的深陷泥潭。
唯有從那個麻木的泥濘之中攀爬而出,才能夠真正的瞭解那個過程到底是多麼的驚心動魄。
這浩浩蕩蕩的車隊最後一輛車子,一輛黑色的埃爾法,雖然在最末尾的位置,但是車中的卻無一例外都是重量級的人物。
白憶曼、周康時、白良弼,最後座是周鐵衫。
“重新選舉,虧那個女人會想出這麼一出。”周康時一臉冷漠的說著,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拖延時間,因為現在手中有票的三大勢力,是絕對不會把票投到別人身上。
“康時,別小看了那個女人,魏九的女兒,還在那個竹葉青身邊修煉了兩年,就算是道行還沒有到馬溫柔那個地步,但也不是蝦兵蟹將。”周鐵衫在這個時候教訓道。
周康時沒有了動靜,只是動了動嘴,但具體到底說了什麼,唯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現在真的成為了帝九公館的會長,也未必是什麼好事,現在暗網已經滲透到了西城,所謂是擒賊先擒王,這個風口浪尖的位置,要是稍沒有站住,可就萬劫不復了。”白憶曼倒是一臉冷靜的說著。
或許坐上帝九公館名正言順的會長固然是好事,但是利益從來跟風險掛鉤,一個可能會被掀翻的帝九公館,即便是坐上了會長,又有什麼意思?
“我倒是覺得,現在魏青荷那一邊有曹家支撐,還是馬溫柔的班底,更有魏九所留下的幾個棋子,她坐上會長,跟暗網打消耗戰,南城她也不會坐視不管,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趁火打劫這東西,可不分晚不晚。”白憶曼繼續說著,或許是所看待事物的方式過於獨特,讓車中的眾人都面色一沉。
白良弼跟白康時雖然一臉的揣摩,但是並沒有說出其他的意見。
周鐵衫摸著下巴,思考一會說道:“白小姐你的意思是把票交給魏青荷?讓她來當這個擋箭牌?”
白憶曼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只是我當前的一個小建議罷了,因為對於我們來說,又沒有什麼損失,而且現在帝九公館如果內鬥,不會有贏家,贏家只會是北城暗網,只不過劉家到底能不能看明白了這個道理,就是未知數了。”
“以魏青荷手中的籌碼對上北城暗網,究竟有幾分勝算?”周康城在這個時候問道。
“如果馬溫柔還活著,帝九公館對上北城暗網,五五開的勝算,暗網背後有京城趙家,帝九公館背後有京城曹家,馬溫柔跟那個大紈絝趙貔貅鬥起來,再不濟也不會少於五五開,暗網有著七大股東,帝九公館這邊有著四金三銀,但是現在馬溫柔死了,單單看魏青荷對上趙貔貅,這個機率,有點笑,但也並不是沒有。”白憶曼一臉冷靜的說著,想要從一個局勢之中獲得最大的利益,首先需要看透這麼一個局勢。
“但是現在可不僅僅只是帝九公館跟北城暗網的抗爭,還牽扯進去了一個海浪商會,現在商會的兩個理事倒戈在了暗網,而唯有一個劉青松站在我們這一邊,這空出的一個理事,誰又能夠填補?今天李般若沒有來,應該是已經去了南城,但就憑他單槍匹馬想要拿下南城,這個機率太渺小,但如果李般若贏了,魏青荷這個位置,也就坐實了。”周鐵衫說著。
“當然一切的前提都在李般若能不能打下南城,現在魏青荷是一面旗,她必須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李般若則是一個勇往直前的卒子,他需要為魏青荷殺出來一條血路,但是別忘了,你忽略了某個人。”白憶曼說著。
“馬溫柔。”周鐵衫脫口而出這個名字。
倒是周康城有幾分跟不上思路的說道:“她不是死了嗎?”
面對說出這麼一番話的周康城,周鐵衫有幾分失望,雖然周康城在同齡人之中已經很是出類拔萃,但是跟白憶曼比起來,還是相差了一個高度。
“她可不是會這麼隨隨便便死了的人,她是在下棋,只不過自己的死,只是這一盤棋的一部分,你看著吧,她可還有著後手,就好似當年成為眾矢之的的魏九能夠亮出馬溫柔這個底牌一樣,馬溫柔可同樣還藏著底牌,而這個底牌究竟是什麼,除了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或許誰都不知道。”白憶曼解釋著,她很清楚,現在的局勢雖然看似在一個緩緩發展的鏡面上,但是白憶曼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驚心動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周康城聽完,滿腦子都是凌亂,不由撓了撓頭,怎麼都想不出一個完美的所以然出來。
“等著吧,我有預感,這三天一定會發生一些什麼,這個局勢會被徹底的打破,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再決定站在哪一邊,也不遲。”白憶曼緩緩閉上眼睛說著,思考著眼下這一盤漸漸清晰的棋。
而這一盤棋究竟是在漸漸清晰,還是在漸漸模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