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劃過這深夜的電話打到了劉青松放到茶桌上的手機,而劉青松卻並不著急去接通,只是緩緩喝完這一杯茶,才拿著手機在最後一刻接通電話。
“現在才想起我?出了這麼大動靜還在玩失蹤,你是想要成為第二個馬溫柔?”劉青松一臉微笑的說著,完全讓人看不出現在是身處於絕境。
“我沒有那個本事,說起來,我也是被馬溫柔玩了一出回馬槍,還是連環回馬槍,現在我正趕往南城。”對面傳來李般若那透著無可奈何的聲音。
劉青松仍然笑著,然後說道:“現在南城可是一塊燙手山芋,你不管西城那爛攤子就殺過來,有點得不償失。”
“總的有人需要站出來不是。”李般若說著。
“那麼也未必必須是你。”
聽到劉青松這一番話,對面的李般若反而沉默了,或許是因為劉青松的這一席話正好恰到好處的戳到了李般若的痛楚。
劉青松感受著李般若的沉默,似乎這便是悲哀,從深處到讓人清楚感覺到的悲哀。
“我必須前進。”
這是一句說來並沒有多少氣勢,乃至其中夾雜著太多迷茫的話,但劉青松卻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南城的局勢,並不是你能夠改變的了的,現在我已經被張忠明的人堵在在茶樓,陳棟樑跟劉坤現在在趙成功的手中,被囚禁在大賭場,而王莽跟夏臨清兩邊人馬剛剛殺到南城,目標是我女兒劉嫣然。”
“所以說,我的對手是所有人,而且你不能給予我任何的幫助?”李般若說著,這是壞到不能再壞的一個局面。
“可以這麼說,但也並非是毫無援手,也許有一個人可能會跟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老會長的兒子徐清風,現在他也是無頭螞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可能對於你來說再恰當不過了。”劉青松說著,或許這只是漫天黑暗之中唯獨亮著的一顆星,但只是靠這一顆星便照亮整整一片黑暗,不現實,極其的不現實。
相信李般若也很是明白這一點,如果這個徐清風手中真正有著籌碼的話,就不會成為無頭螞蟻了。
“我明白了,到了南城,我會第一個見他。”李般若說著,並沒有懷疑劉青松,因為如果現在如果連劉青松都靠不住的話,這一盤棋也就沒有必要下了,儘管現在已經算是半個死局。
由此可見那個恨之入骨的馬溫柔到底有著多麼的重要。
“你萬事小心,或許從你進入南城的那一刻,便有人盯上了你。”劉青松叮囑著,想著李般若這麼一號人物殺入現在陷入僵局的南城,到底會造成何等的影響。
“這個我明白,還有什麼想要說的。”李般若說著,已經穿過這一條大橋,便進入了南城,這橫跨江漢江的大橋便是西城跟南城的分界線。
“如果可以,把嫣然帶出南城,最好帶離這一座城市,現在我們都算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不希望她成為這一場風暴的犧牲品。”劉青松說著,他並不認為眼前這個僵局會被推到好的方向,所以已經做好了放下的準備。
“就這麼的絕望?”李般若很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絕望?某些東西,是局勢使然,那是定數,你以為真的能夠改變這一切?即便是現在馬溫柔活著,也做不到兩全的地步。”劉青松說著,對於這麼一個在江湖摸翻滾爬五十年的老人來說,或許有著說出這麼一番話的閱歷。
“這一盤棋,我可必須要下,老頭子,你看著吧,我們不好過,那些讓我們不好過的人們,我也不會讓其不好過。”李般若撂下這麼一句,便掛掉了電話。
此刻車子已經透過了江漢大橋,而李般若剛剛收起手機,便注意到了停在出口的一輛白色的普拉多,他讓老五把車速放下來,手也習慣性的摸向腰間,一臉的如臨大敵,看來這南城已經做好了迎客的準備。
“不衝過去?”一邊降下車速,老五一邊說著。
李般若搖了搖頭,因為對方想要攔住他們,就不會只單單來這麼一輛車了。
下了江漢大橋,老五駕車停在了普拉多的對面,這一輛打著雙閃的普拉多車門開啟,下車是在這大冬天還穿著襯衣的王莽,那粗壯的手臂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把這緊繃的襯衣所撐破。
而在王莽背後,一個習慣性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何淼,一個文質彬彬的瘋狗,然後是一個揹著*的男人,三人就這樣隔著這一條路跟下車的李般若跟老五對視著,並沒有過來的意思。
氣氛有那麼幾分焦灼,但李般若卻並不急著開口,縱然他跟眼前這個名為王莽的男人有著不小的淵源。
“想不到短短兩年時間,你就混到了這麼一個地步,看來魏九的眼光,還是毒辣的很。”王莽抱著胳膊說著,臉上有幾分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