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有幾分愈演愈烈,這或許是李清明最不想要看到的狀況,不過或許是因為這驚起的一浪又一浪讓李清明多有了幾分心理抵抗能力,他一臉苦澀的看著劉傲陽,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在這一座等級制度森嚴到滴水不漏的城市,沒有一步錯步步錯,唯有一步錯,然後就沒有然後,所以李清明很清楚,自己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這個時代不允許他犯錯,這個江湖不允許他犯錯,李家更不允許他犯錯。
要麼讓這一場風暴愈演愈烈,然後徹底爆發,這或許是大多人想要看到的景象,但又是李家跟郭家經不起推敲的結局,要麼放開郭銀鈴,而無疑這對於李家跟郭家的打擊是致命的,畢竟這明目張膽的搶婚,已經不是在世家顏面上甩耳光這般簡單的事情。
在這一座共和國驕子的城市,世家臉上的那一塊遮羞布還沒有被扯開之前,李家跟郭家不能夠成為這個江湖的犧牲品。
就在李清明在臺上天人交戰之際,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會場門口,同樣不是旁人,王鐵塔,一個同樣重量級讓人背後直冒冷汗的存在。
沈如豹立馬恭敬的鞠了一個躬,身後的中分頭常斌也默默隨著王鐵塔走進會場,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沉重,好似有著千斤力踏到了湖上的荷葉,格外的輕盈。
僅僅是掃過了一眼,王鐵塔便看透了眼前這個局勢,阿濱臉上的焦急,劉傲陽臉上的大義凌人,郭青衣目睹著那一頭孤狼的若有所思,徐臥龍臉上的無奈,駱擎蒼臉上的厚黑,還有著臺上李清明的糾結,他終於開口說道:“這個女人,你帶不走她。”
身在麗景,王鐵塔的話絕對有著舉足輕重的程度,怕是在京城之中,王鐵塔這個名字也有著足夠的威信。
駱擎蒼笑了,看著這個遲到的“友軍”,也默默說道:“為了一個女人,撕破這一段恩怨,還真是一個笑話,僅僅只是一個女人。”
阿濱轉過頭,看著那個一臉孤傲的男人,心好似被什麼揪起,現在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裡,無疑代表著另外一個男人輸了,不是輸了,只是單純被毀滅了。
一個男人可以被毀滅,但絕對不會被打敗。
陷入混沌的李清明看向王鐵塔好似看著一個救星,他也終於下定決心說道:“郭銀鈴留下,你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這已經是我的底線。”
隨著李清明的發話,郭李兩家的人馬慢慢逼近被劉傲陽護在身後的阿濱跟郭銀鈴,王聽雲摸出匕首,華武攥緊拳頭,許華升也拉開了架勢,已經做好了跟劉傲陽對決的準備,儘管他們內心清楚,自己撐天也不是眼前這個老頭子的對手,但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身後沒有退路。
不過是身前,在會場門口堵著的李黑虎也帶著黑壓壓的一大群人逼近阿濱跟郭銀鈴,而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淡淡的站在了阿濱的身後,這個男人便是徐臥龍。
所有的賓朋們都已經眼前這一幕幕的衝擊而有幾分措手不及,這是他們這一生所見到最難忘的一場婚禮,又或者這已經不像是一場婚禮,不過儘管如此,所有人都在慶幸著,因為就在此刻,他們在目睹著一個時代的變遷,目睹了京城的半個江湖。
駱擎蒼、王鐵塔、徐臥龍、郭青衣、劉傲陽、還有那個橫空出世的孤狼,哪一個是可以隨隨便便的見到的,而現在他們不光光見到了這些通天一般的人物,還有可能見到這些神仙的對決,這怎能不讓一些野心家心情澎湃。
都說亂世出梟雄,如果沒有亂世,那麼就製造一個亂世,這或許是大多人的心聲,一個一窮二白都能夠打的出真金白銀的江湖,這怎能不讓人蠢蠢欲動?
“所以說,王鐵塔,現在我們是一邊的。”駱擎蒼對錶情沉重的王鐵塔搭訕道,或許在場之中,唯有他的表情是輕鬆的。
王鐵塔卻是一臉的漠然,用足夠冰冷的聲音說道:“駱擎蒼,這一場戲,已經足夠大了,我沒打算站在你這一邊,也沒有打算站在另外一邊,我不會干涉這一場恩怨分毫,但在麗景這般明目張膽的搶人,有損麗景的名聲,也有損彭先生的名聲。”
會場再次安靜下來,或許是王鐵塔話中所提到的某個人物,一個彭姓男人,也是在場的每個人,包括駱擎蒼都不想要觸碰的存在。
“徐臥龍,劉老爺子,我很理解你們想要保住這一頭孤狼的心情,即便是我,也不想要看著陳天師的最後一炷香就這樣沒了,但某些事情,違背規矩,在這麼一個江湖,如果沒有了規矩,那麼就亂了,誰都不能越過那個雷池。”王鐵塔說著,此刻給人一種一掌定乾坤的感覺。
徐臥龍轉過頭看著內心苦熬的阿濱,劉傲陽也把目光投向阿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