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斗的火熱,而會場之外仍舊如此。
近三十多號保安幾乎堵住了整個電梯口,在黑團團的中央,站著一個盛開在黑暗之中的桃花,她手中的髮簪已經脫落,頭上的青絲也漸漸散開,但從她的身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狼狽,反而有一種孤傲。
在她身前的沈如豹氣喘吁吁的盯著這一個明明比任何女人都要像是女人,卻又比任何女人都不像是女人的女人,他畏懼她此刻每一絲的吐息,更畏懼這個女人時刻都會亮出來的毒牙。
“彭桃花,你真的還要繼續打下去?”沈如豹說著,他覺得如果這僅僅只是一個對決的話,現在已經分出了勝負,但顯然眼前這個女人更像是在死鬥。
她慢慢緩下來呼吸,摘下頭上的髮簪,青絲散開,那一種臉美的有幾分空靈。
“我是一個優伶,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徐臥龍給我這個優伶一條命,那麼徐臥龍便是我的愛,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死。”
她說著,聲音有幾分悽婉。
沈如豹皺起眉頭,他並不痛恨眼前這個女人,但自己現在的立場又必須了斷這麼一條優伶的命,這怎能不讓沈如豹心生苦澀,或許這對於他來說,是最悲哀的事情了。
“彭桃花,人最怕就是活的不像是自己。”沈如豹猛然踏了出去,但也就這一刻電梯廳門緩緩開啟。
她手中的髮簪停住,因為一隻手握住了彭桃花的手腕,彭桃花能夠感覺到這一隻大手中恐怖的力量,她轉過頭,是那個起身有著千軍萬馬威壓的王鐵塔。
看著王鐵塔出現,沈如豹終於暗暗吐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不需要自己當那個決斷人了,他寧願當一個事不關己的武夫,儘管他很明白這只是他的躲避。
如果躲避可以結束自己所以的痛苦的話,那麼逃避又何嘗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彭桃花,想不到你也跟著大鬧一場,你這個沒有鎖鏈的厲鬼。”中分頭男人瞧著這慘狀,一臉憤怒的說著。
王鐵塔卻伸出手攔住了中分頭,冷冷的盯著彭桃花說道:“你曉得做出這事兒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我為他而死。”彭桃花只是輕輕道出這麼一句,明明不回答,卻又好似勝於一切的回答。
“又是一個被所謂的愛被衝昏頭腦的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只是徐臥龍手中的一顆棋子。”中分頭有些看不下去的說道。
“我甘心當這麼一顆棋子。”
王鐵塔皺著眉頭,他對沈如豹說道:“你帶人去會場,今天不能再死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沈如豹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近三十號人衝向喧鬧的會場,而欲要攔住沈如豹的彭桃花卻被一隻大手攔住,正是一步跨出電梯的王鐵塔,但也僅僅只是一步下去,王鐵塔竟然有幾分氣喘吁吁。
“看來那個醉漢骨頭的並不是那麼脆弱。”彭桃花看著攔在她身前的王鐵塔,這個武力值幾乎是站在京城的存在,此刻竟然有幾分狼狽。
“那真是一個醉漢,那個男人可叫郭野槍,如果再讓他年輕十年,我也攔不住他。”王鐵塔說著,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而彭桃花的眼神之中卻並沒有任何的憐憫,她冷冷的說道:“可是你還是攔住了他。”
“不要再往前一步了。”王鐵塔對這個手中攥著一根髮簪的女人說道。
“我答應了徐臥龍,保護好那個傢伙。”她說著,儘管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但是眼神之中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常斌,你去會場,用你這一條命給我護住那一條狼崽子。”王鐵塔對中分頭說著。
那個中分頭愣了愣,似乎有些不理解王鐵塔所說的,但是在瞧見王鐵塔那嚴肅到極點的模樣漸漸又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便走過這個瘋婆娘。
“現在足夠了吧?”王鐵塔對已經抱著必死之心的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