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或許徐臥龍早便料到了會是這一場談話的結果,但之所以還要見駱擎蒼,只是單純的想要告訴駱擎蒼,想要拿下這麼一個看似誰都不會碰觸的棋子,還得掂量掂量徐家。
這雖然不算是給駱擎蒼造成多少麻煩,但至少,已經夠駱擎蒼有幾分頭大的了。
瞧著徐臥龍離開,守在駱擎蒼身旁的王楚河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想不到徐家也摻和進來了。”
駱擎蒼倒是仍然一臉的漫不經心,好似這最棘手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也不過爾爾,冷笑道:“他還不敢完全站隊形,即便是老徐家不怕段家,也得掂量掂量一般不顯山露水的夏家,想要三字劍的,可不光光唯有他,不想讓徐家得到的三字劍,也不光光唯有我。”
王楚河聽著,不由笑了笑,他只覺得駱擎蒼是看透了這麼一個局,連忙說道:“咱要不要走漏一點風聲?至少把夏家也牽扯進來,這完全會讓徐臥龍被動起來。”
駱擎蒼的笑容則慢慢變的陰森起來,然後說道:“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不過這一場婚禮,是借用不到夏家的力量了,徐臥龍很清楚這麼一點,所以才會在這個關頭跟我挑明,說明他一點都不在乎跟我挑明動手。”
王楚河聽著,喃喃著說道:“我們這邊是郭家李家王鐵塔,而阿濱那邊是郭野槍劉傲陽跟徐臥龍,看來這一場婚禮,有的打了。”
駱擎蒼大笑起來,一臉的興奮,完全並沒有因為對手的強大而露出分毫的膽怯,而是格外自信的說道:“這樣才有意思。”
王楚河倒是一臉苦澀,心中滿是恐懼,這一場婚禮所牽扯到的東西,已經可怕到了這個程度,而更加讓王楚河無法釋然的是,因為在幾個小時之後,這一場婚禮就會進行。
到時候,這一場大戰,到底是會鹿死誰手?
離開了石拱橋的徐臥龍,坐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士GL400,車中還有著一男一女,開車的是個生了一張惡人臉的男人,一頭板寸很明顯的可以看到幾道可怕的傷痕,這種人物出現在大多電影之中,完全是反派之中的反派,而坐在副駕駛的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一頭酒紅色的長髮,打扮也看起來格外的時尚。
徐臥龍爆出一個地址,然後躺在後座慢慢閉上了眼睛,也許是因為已經到了這夜的深處,所以他心中滿是一種疲憊又或者睏意。
而開車的男人則不動聲色的發動車子,透過後視鏡掃了一眼那仍然站在石拱橋上的駱擎蒼,然後用一口很不流暢的普通話說道:“為..為什麼要告訴駱擎蒼我們的目的?”
“讓他把注意力從那一顆卒子身上轉移到我的身上。”徐臥龍說著,其實也算是自欺欺人,或許這一次見面,僅僅只是一個緩衝,好似打了一個預防針,讓在婚禮上如果針鋒相對都能各自留上一線,也不至於撕破臉。
這個生了惡人臉的男人點了點頭,那粗糙的模樣,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出徐臥龍話中最深層的意思,倒是一臉意義不明的喃喃道:“我是真不知道這麼一個卒子,到底是否值得我們這麼去做,還不如直接對付這駱擎蒼實在。”
徐臥龍皺了皺眉頭,睜開眼說道:“動了駱擎蒼,就等於動了段家,動了段家,你覺得老夏家會置之不理?徐家不能同時招惹段夏兩家,而且駱擎蒼也沒有那麼好對方,這一顆可能會影響京城格局的卒子必須要保,縱然這麼一顆棋子本身沒有太大的威力,但是他背後可是有著駱擎蒼,然後還有著劉傲陽,這可是一股不容小視的戰力。”
漢子點了點頭,然後摸了一把他那扎手的板寸頭說道:“夸父那邊已經打點好了,婚禮的請柬也弄到了,只不過只有兩個名額,因為是臨時加上。”
“足夠。”徐臥龍點了點頭,而這一夜,看似平靜,但是對於那些已經被牽連進來的人們,卻著實是一個不眠之夜。
這個名為曲成國的漢子一臉的擔憂,似乎內心要比他的外表要細膩的多,默默說道:“這可等於徹底跟郭李兩家樹敵了。”
“這個江湖從來就沒有最純粹的得到,得到多少,付出多少,為了三字劍,我不在乎失去多少東西,樹敵兩個二流世家,對於徐家來說算不上太大的麻煩。”徐臥龍說著,並沒有因此而上心,他很清楚,這個江湖並沒有天底下掉下的餡餅,想要不付出任何東西便得到,不存在這種橋段。
要麼出賣身體,要麼出賣靈魂,似乎人生也便只有這麼兩個選項,無論是對於強者,還是對於弱者,無論是對於大人物,還是對於小人物。
“桃花,準備好了嗎?”徐臥龍看向那個沉默寡言的女人。
女人微微點了點頭,捨不得張口說出一言,但因為徐臥龍很是瞭解她的脾氣,所以並沒有覺得意外,而是對開車的曲成國說道:“就算是把你這麼一條命留在了那一場婚禮上,也得給我保住這最後一炷香,徐家欠陳天師一點東西,到最後都沒有還,雖然徐家也從未打算還,但這一點東西,我覺得還是給這個陳天師的最後一炷香,才能夠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