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的氣氛仍然在僵持著。
郭紅牛面對著這麼身上氣場出奇強大的女人,他似乎能夠看到這個女人的可造之處,即便是拋開這個女人繼承了郭二郎所留下的東西,再過上十年二十年,也是一個角色。
對於如今的過埃及來說,需要這麼一個新生力,即便是郭家這一代最為拔尖的郭青龍,郭紅牛都認為並沒有這個女人出彩。
可惜了,這是一種深深的遺憾,但也正是因為這一種深深的遺憾,所以他才不想錯過郭琉璃。
而郭琉璃卻直接甩袖子走人,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我跟郭家,也沒有必要談下去了,我沒有必要去當你的棋子,從來就沒有這麼一個必要,郭家也不需要我這麼一顆棋子,但是這個說法,終有一天,我會讓郭家吐出來。”
郭紅牛瞧著已經轉身離開的郭琉璃,本來心中的懷疑終於算是徹底的打消,試問一個醞釀著驚天計劃的人,會率先的撕破臉還是這麼一個敏感的話題。
但是懷疑打消,並不代表著郭紅牛完全信任了郭琉璃,當然婚禮那一天,他一定會派人盯著郭琉璃,而且是步步緊逼,但是現在,至少他可以放下顧慮了。
他終於開口說道:“琉璃,說法,我們可以放在以後再談,這一次我見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郭琉璃停住腳,就這樣背對著郭紅牛,或許也唯有這樣郭紅牛才不會察覺到她額頭上的冷汗。
這算是最後一個試探,也算是郭紅牛的壓箱底,他繼續說道:“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一號叫馬走田的人物。”
這一句說下去,就好似一根刺一般扎到了郭琉璃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反而慢慢轉過頭,那一臉的冰冷不減分毫的說道:“我手底下是有這麼一號人物,替我做髒活,郭紅牛,有什麼話說便是,不要遮遮掩掩的。”
對於郭琉璃直呼自己姓名的行為,郭紅牛似乎並不在意,反而緩緩的說道:“就在今天早上,他見了郭奇虎,似乎這個小人物誤會了什麼,道出一個連我想想都覺得有些後怕的故事,不知道你跟這個故事,有沒有什麼牽扯。”
郭琉璃緊緊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股凝重,她心跳已經加快,手指似乎在微微的顫抖著,從郭紅牛提到馬走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便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果然如她所想一般,馬走田就這麼把她賣了。
但她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向馬走田透露任何,所以馬走田頂多是歪打正著,而且手中也絕對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否則郭紅牛也就不會對她進行這麼多的試探了,所以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慢慢平復下來說道:“所以這就是你所見我的目的,你認為是我在背後攪亂這一場婚禮?”
“我可並沒有這麼一個意思,怎麼說也都是一家人,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的話,再坐到一張桌子上,可就難了。”郭紅牛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郭銀鈴的表情,他從其中似乎讀到了什麼,但是任誰聽到這個,都會露出這種凝重,所以還並沒有引起他太多的懷疑。
“好話我已經聽的夠多了,你直接開口便是,就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郭琉璃面色不善的說道。
“我更想要聽聽你的看法。”郭紅牛倒是一直滿臉的平靜,也唯有在這種絕對冷靜的情況下,他才能夠分析出郭琉璃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所蘊含的東西。
當把理智交給感情的時候,人會矇蔽眼睛,但把感情交給理智的時候,才能夠真正看清那些藏在別後不為人知的東西。
郭琉璃表情仍然說不上的沉重,她伸出手,在黑色貂絨之中摸出白盒的鬱金香,那本來顫抖的手指竟然沒有一絲凌亂的彈出一根,紅唇咬住白色的菸嘴,手指點燃打火機,引燃這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說道:“我的看法?我從來沒有什麼看法,縱然我說上一千句一萬句,郭家如果從一開始便不相信的我話,那麼也沒有任何意義,這個郭家門,我不關心今天我能不能踏出去,我只關心對於郭家而言,郭二郎,到底算是什麼。”
郭紅牛瞧著這有些瘋魔的女人,的確面對他這個底牌,這個女人的表現,一點都不讓人值得人懷疑,因為他在郭琉璃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種絕對的自信,絕對的有恃無恐,這讓郭紅牛沉思了許久許久才說道:“婚禮之後,讓我們一起坐在桌子上,好好聊聊這麼一個話題,琉璃,郭家會給你更高的跳板。”
“郭紅牛,這個看法,我還沒有說完。”郭琉璃冷眼看著臉上滿是真誠的郭紅牛說道。
“繼續說。”郭紅牛控制著心中躁動的情緒,對於這個征戰一生的老人來說,似乎到了晚年,才是最大的折磨。
真正的把牙打碎了,往肚子裡咽,但對此,郭紅牛沒有任何怨言,他只是很單純的希望,這麼一個郭家,能記住他,徹底的記住他。
某人說過,似乎人越老,越像是個孩子,結合在郭紅牛的身上,似乎一語成讖一般。